“公子,你……”
“你什么你,既然醒了就赶紧找个时间搬回你自己的住处,成天占着我的床。我……我先去找人来帮我把被褥换了,被人睡过了,本公子怎么在上面休息。”
赵启樾大声的说道,好像越大声他的底气就越足一样,说完也不给莫心开口的机会,转身就往外面跑。
小棠对于赵启樾态度上突然变化感到十分惊讶,分明前两日就是他让莫心姐姐在他屋里休息的。
他还说在旁的地方不放心,这会莫心姐姐好容易醒了,怎么又变了一个人似的。
莫心虽然有些讶异,倒也没有小棠那样的惊讶,她是陪伴过赵启樾两年的人,深知赵启樾这人的变扭。
她同时也知道,这个小公子虽然天生的嘴硬,可是也是天生的心软,就算帮了谁,面上也是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
生怕别人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帮助就会缠上他似的,果然就是个小屁孩。
莫心腹诽道,却忘了她自己本也是个小孩子而已。
下午的时候,莫心就搬离了赵启樾的屋子,去了她自己的住所。
只不过不是之前住的耳房,而是她当赵启樾贴身丫头时住的地方。那个小公子,果然就是她说的鸭子嘴硬,心总是最软的一个。
莫心已经离开他的院子好几个月了,可是她之前住的地方一直空着,看样子还是精心打扫过的,整齐干净。
里面还贴心的换了一些旧物件,又新添了不少其他的,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大约,学着低头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
莫心想起她从赵启樾屋子离开时,外间那位一直未曾开口也没有离开的先生突然对她说的话。
“学会低头是好,靠着旁人也不错,只是谁也不能依靠谁一辈子,且还是如此的身份差异,女子也当学着自强。审时度势的同时学会引导然后主导,方能长远。”他说。
他的话和兰姨当时的话有些相像,又不完全相像,兰姨说过不能总靠着旁人,他们都这么说,莫心觉得是有道理的。
可是对于那位先生的话,九岁的莫心只能茫然听着,不能全然明白他的意思。
那位先生莫心也是见过几次的,以前还跟着赵启樾一起听他讲解过文章,不过他私下里不爱说话,也不常常来王府。
赵启樾的其他学业都是由王府里的李老先生教导的,李老先生是做过学士的,辞官后就做了一名清闲的教书先生,后被请到王府常住,专门教导赵启樾的功课。
经历了这次的事后,莫心心性沉稳许多,只是许多事情也不能面面俱到的理解和做好,所以对于那位先生的话,莫心听着,听不懂也没有费心思去想,左右她也想不大明白。
赵启樾自从跟莫心说要去找人换被褥后一整天都没在出现,莫心想要正正规规同他道谢的。因为小棠说了,那日要不是赵启樾回来的及时,他又坚持将莫心带回自己院子,还求着鄞王妃请来府里的大夫,她怕是没有醒来的这一日了。
救命之恩大过天,这是兰姨教她的,所以对于赵启樾的恩情,莫心深记在心里,有生之年,必然是要还的。
赵启樾再次出现是在莫心醒来的第二日午后。
听其他下人说,鄞王回来了,召了赵启樾去书房,后来书房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赵启樾回房后就冷着个脸,满脸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莫心想去看一看他,奈何自个身子还很虚弱,实在没有力气起来,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