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她上台表演过,可再次踏上舞台面临台下的师生观众时,她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樱田藤子在说些什么她仿佛也听不见,台下明明在讨论她,她却觉得周围安静无比。
过了很久,很久,樱田藤子转过身拉起了她的手以示友好,她后知后觉的看着她。
“小蔓,我们重归于好可以吗?”
她的心房处,呯呯跳动如雷,仿佛要跳出她的月匈腔,她皱起眉。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跟她的接触,自己都会如此激动?她想不通。
但目前樱田藤子已经为她稳住了场面,她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好。”轻微的一声,却让樱田藤子绽放烟花般绚烂的笑容。
之后主持人过来说了一些场面话,樱田藤子拉着她一起往台下走,沈蔓任她拉着,看着她的背影,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头顶上传来金属碰撞的零碎声音。在前面走着的樱田藤子转过身,与沈蔓对视一眼后,抬头看着头顶。
硕大又闪耀的水晶灯在上方摇摇欲坠,沉重又清晰的声音犹如古钟撞击般警告,亮晃晃的灯光凌乱了人的眼睛,仿佛置身在了一片虚白之中。
“啊!!!”樱田藤子仿佛受到了惊吓,直接甩开了拉着沈蔓的手,直直往后退步。
周围的喧闹和尖叫赫然响彻整个舞台。
“怎么回事!吊灯怎么会……好吓人啊!”
“天哪,太危险了!这么大的一个水晶灯砸下来,这人还能活着吗?”
“小蔓快跑!那东西要砸下来了!”
沈蔓闻声木讷得朝舞台后方看去,等白光渐渐散去,恢复清明,她定定得看着每一张脸,惊慌、恐惧、担忧、窃喜……太过清晰,而她的双腿,好像就跟注水一样沉重。
咔嚓——
“小蔓!”
“沈桑!”
沈蔓耳边划过凌厉的风,因受大力的作用,她的后脑勺磕在了地上,刺痛一瞬间传遍全身百骸,眼前漆黑。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像是看电影一样,看完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我叫浅草蔓,蔓蔓日茂的蔓。
我出生在一个父母恩爱、家庭和睦的环境里,还有一个小一岁的可爱妹妹。原本我以为会一直幸福下去,却没想到,原来上天赋予你的权力是有期限的。
四岁那年,父亲受了狐朋狗友的哄骗去豪赌,欠下了巨额债务。为了还清债务,已经把整个家底都给掏空了。
而那一年,原本是约定好给我找音乐老师的一年。
但是没关系,我知道,现在家庭困难,还债才是最主要的。只要这关熬过去了,后面的日子总会好的。
之后也的确如此,好在后面忍足家伸手支援,让父亲去忍足家当了司机,忍足家是个庞大家族,司机这个职位也比普通的要好多,所以收入还算客观,那笔债也就在几年中,渐渐的还完了。
只是那次之后,父亲爱上了酗酒,常常因为小事而发脾气。母亲也劝导不住,妹妹年幼,我能做的,就是带妹妹远离硝烟。
我跟妹妹的感情从小就很好,因为那个无疾而终的约定,我没能学习我所喜欢的乐器,但是我明白父母的难处,所以看看乐器的书就能让我快乐许久。我还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妹妹,妹妹也很感兴趣,于是我从一个人快乐变成了两个人。
可有一天我们的秘密被父亲发现,他以为因为几年前的失信我怨恨他,就当着我的面,发怒的把我唯一珍藏的书给撕毁了。
还说:像你这种小小年纪心思歹毒的人,是没资格沾染这些东西的。
母亲也认为我不懂事,不该这样忤逆父亲,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过不久,父母给妹妹找了一个音乐老师,学的小提琴,她进步飞跃,老师和同学都夸她天资聪颖,父母引以自豪,把重心都放在了妹妹身上,再也没有多余的目光了。
可是,这明明是我告诉她的啊……
我的性格越来越孤僻,后来妹妹也变了,她说有我这样的姐姐感到很丢脸,让我别在外面说是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