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拿过旁边桌子边上的烟盒,垂下眼睛,手指在盒子上抖了几下,拿出一根烟放在唇间,抬起眼皮子看向地上的时正辰,淡色的唇轻扯:“背着我和陈征交易的时候,没想想自己的后果?”
陈征是混混头子,心狠手辣,不讲道义,抢人货物,伤人性命的事情没少做。
要说时正辰,也是昏了头了,自己背着时遇,和他交易,私藏了一批货物,吃了个回扣,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还是被时遇底下的人给查了出来。
这会儿看着时遇这架势,他打心眼里害怕,身子不停的颤,唇色发白,不知道时遇会怎么对付他。
“六叔,我就是……就是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我保证,您只要饶了侄儿这一次,以后上刀山下火海,您吩咐一句,侄儿绝无怨言。”
时遇没说话,口中吐出烟雾,笼罩着他的眉眼,犹如深山的云雾,有些模糊朦胧。
这时,时正辰的父亲有些沉不住气,站起身看着时遇,软了声音给自己的儿子求情:“老六,正辰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时遇哂笑一声,指侧滑动,碾了碾烟身,语气诸多嘲讽:“二十三的孩子?”
时父一噎,连忙补救:“那他好歹也是你侄儿,同是时家人,大家都有血缘关系,你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啊。”
“我不信神佛。”
时遇抬起眼皮子,桃花眼里一片冷然,带着几分森寒,落在时父身上,让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
血缘关系?呵,他危在旦夕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去救?
一群欺软怕硬的狗。
这么想着,时遇眼里浮上一抹讥诮,音色沉沉:“自己管教不好,我就来替你管教管教。”
说着话,他敞开腿,身体前倾,伸手捏住了时正辰的两腮,捏的他骨头都觉得疼,动弹不得。
时遇眉骨处泛出一弯弯的寒凉和暴虐,看着惧怕的时正辰冷嗤了一声,把手中还在燃着的香烟塞在了他的口中,手掌拍在他的下颚,不让他张开。
在他的哀嚎声中,冷淡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狠戾的野性:“记着这疼,去把那批货要回来,否则。”
时遇的手放在他的胳膊根处,用力往下一拉,时正辰咬着牙,仰头嚎叫了一声,疼痛可见一斑。
“胳膊不是脱臼,而是断臂。”
时父在后面看得抓心挠肝的,半弯着身子,拍着自己的大腿,愣是不敢动作。
他怕惹恼了时遇,他会更加疯狂,直接就要了时正辰的命。
时遇坐直了身子,一条腿翘起,抬起眼皮子看了看宗祠的人。
他们正襟危坐,不管是长辈,同龄,还是晚辈,都噤若寒蝉,一声都不敢吭。
因为,时遇是个疯子。
他的声音清淡的响起,明明听起来没有加重语气,但听在他们耳朵里,威慑十足。
“背着我做小动作的时候,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这样的事,我不想听见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