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青牌案子就有一定的危险性,一件案子的考功也有三到五筹。
负责记录的书吏坐在角落的桌案后,看到马严带人走进,脸上立刻浮现出热情的笑容,但其眼角余光瞥见王安时,神色一下子就微妙了许多。
把肖龙杰送进府衙时,正是他负责给王安记录的考功。
他朝马严使了个眼色,马严却浑不在意,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对王安二人说道:“这位就是记录考功的书吏,你们叫他任大哥就好。
任兄,你也跟咱们的新同僚说说,科房每年考功是怎么回事吧!”
马严与任书吏很是熟稔的样子,边说还边与书吏挤眉弄眼。
其看来是常与任书吏联合,哄骗新同僚以获得考功。
当下也不例外,想将任书吏拉下水,帮自己把‘新捕快第一年的及格考功需四十筹’的谎给圆了。
但现下王安就站在这里,他送肖龙杰时,任书吏当着当值捕头的面告诉他,一年考功只要超过二十筹,就已合格。
如今任书吏怎好把说出去的话再吃进嘴?
其也怕这还没赴任就捉个贼头来的新同僚闹事!
兜不住!
于是,任书吏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看向王安,顾左右而言他:“哈哈哈……说起来,这两位新同僚里,有一个我还认识。
这位就是王安吧?
马兄,你是不知道,王安兄弟还没进衙门,已经先办了一桩差事,挣了十筹考功!”
“十筹考功?”马严盯住王安,脸上神色仿佛在怀疑王安走了狗屎运。
他忽然朝王安伸出手掌:“把考功拿来!”
其后的任书吏听言,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我的考功,为什么要给你?”王安眉毛一挑,玩味地看着马严。
这种手里抓着根鸡毛就好似掌握了大权,抓着谁都想盘剥一番的人,还真是到哪都有。
可惜其找到自己,真是找错了对象。
马严此时也觉得自己语气太硬,显然急切,长脸上挤出个笑容:“考功筹总要交到书吏这边的,不然怎么记录?
你交了十筹考功,之后只需再凑齐三十筹,今年就过关了啊。”
“我那日来时,第五班捕头张叔还跟我说过,考功筹要自己保管好,若被人骗走,书吏这边再把记录一抹,那便是一年忙到头也白干了。
这位任书吏当时亦说,一年考功只需达到二十筹就算过关。
马哥,你张嘴就把考功门槛翻了一番啊……”王安神色静定,声音不徐不疾。
刚一说完,赵猛就惊叫出声:“翻了一番?!”
他的声音尤显刺耳,刚出口就惹得马严神色骤变,恼羞成怒。
“我让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轰!
马严的声音伴着其拳头刺穿空气的震响,刹那间直奔王安面门!
出拳如枪!
也是个练大枪拳出明劲的武夫!
啪!
千钧一发之际,王安骤出左手,化作鹰爪,背脊肌群发力,带动左臂电射而出,一把攥住马严刺来的左拳。
拳掌相交,他身形纹丝不动。
反而是马严急欲撤手,臂膀震动,却难逃王安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