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看了她数秒,低头吃着自己的晚餐。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两人同榻而眠,高长雪很配合,他比谁都清楚,皇族子嗣稀少,他的大业,需要更多的子嗣来继承。
夜里,又下了几场新雪,地面的积雪变深,天气依旧寒冷,要塞的供给充足,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壁炉里的炭火烧得很旺,室内温暖如春。
阿戴尔站在大窗下,看着窗外。
明媚的阳光照在雪地上,随处可见积雪反射的五彩霞光,一队骑兵聚集在城楼下,高长雪准备带着他们进山打猎,听说山里有黑熊,狼,老虎……尽是此凶猛的猎物,这对于身手了得的骑兵来说,非常有诱惑力。
高长雪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大骏马,从城门下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她披着深色的狼毛大氅,棕色的长发扎在脑的,比起雄壮的士卫,他显得俊美而优雅,带着迷人的气质,他是天生的君王。
高长雪策马扬鞭,骑士们跟着他,往山脉的方向去,骏马奔腾,带得地上的飞雪如浪。
她嘴角扬起,笑出声来。
第一次见到他,她就被他的气质吸引,无条件地嫁给他,不管发生什么,她都默默忍受。
可是现在……
她嘴角的笑容僵住,一脸讽刺。
他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即便是两人同房,他要让自己怀上子嗣,在那种时候,她仍然感受不到他的情感。
一直以来,自己都只是她的工具,统治帝国的工具。
“吱呀!”
门开了,唐恩推门进来,又将门关上,走到她的面前,看着沐浴在阳光里的金发美人,眼睛明亮而柔和,但看到她脸上的神色,不由皱起眉头。
“这么不开心,怎么了?”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大家都看得出来,陛下很敬重这位皇后,也很配合,要让她怀上皇嗣,他们的任务,正在顺利地进行着,可她却越来越忧郁了。
她自嘲地笑笑,“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去打猎?”
他摇摇头,“我没兴趣。”他从小生于富足之城,打猎的地方,也是贵族们专用的大猎场,他不喜欢这种荒野之地。
“我讨厌这里。”阿戴尔一脸厌倦,“如果这个月不能怀上,就得再呆一个月,再这样呆下,我都快被逼疯了。”
“我们离开这里。”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骑士,一时心动,然后又摇摇头,“用不了几个月,陛下就会东进,到时候战乱四起,我再想要再见到他,就更难了,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的话刚说完,唐恩突然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到窗后,按在墙上,吻住了她的嘴巴,大手探进了她的裙内。
她大吃一惊,奋力一振,没有挣脱他,她挣扎了片刻,慢慢放弃了反抗,享受着他炙热的吻,冲破枷锁的快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她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伸手勾着骑士的脖子,激烈地吻着他,房间里回荡着旖旎的呼吸。
唐恩一愣,直起身来看着她,和她一样的碧蓝眼眸熠熠生辉,“我们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阿戴尔气喘吁吁,眼里闪烁着疯狂之色,“我们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接下来的几天,她和高长雪依然过着正常的夫妻生活,高长雪发现,她变得更有激情更有活力了,但他对她的事不感兴趣,也没有去关心这些,他除了隔三叉五地带着骑兵们去狩猎练兵,大部分精力都在完善自己东征的计划。
又过了五六天,阿戴尔起程,回帝都,她回去一个月之后,果然怀孕了,皇都将消息传到西林关,帝国又将迎来新的皇嗣,举国欢庆。
高长雪站在城楼的大窗下,手里拿着皇城送来的信,除了皇后报喜的信,还有巫太后的信,她给他写了无数的信,每封信都提到,让他撤军回帝都,信里的每个字,都透着母亲的歇斯底里。
他遥望着东方,想象着天元帝的扬州,天启,想象着那个女扮男装,陪着自己在王城的日子,她如今,又会是怎么样的模样?她又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家?
边城,幕色时分,寒风阵阵,空气夹杂着霜雪的味道。
一个四五人的行队行走在城市的中央大道上,这个城市,是围绕着这条大道建立的,所以主街道比其他的城市要宽敞得多。
街道两旁多了很多商铺和酒楼,装修奢华,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橘黄色的灯笼,照着门前之地,整条大街都被照亮,穿着毛裘的人们进进出出,车马来往,很是热闹。
自从两年前,西境突然往中州进行大量的贸易,这里商贾云集,成为西州与中州的枢纽之地,一些有实力的大商人们开始在这里抢夺地盘,建设根基地,两年的时间里,城市面积扩大了三倍多,人口从原来的数万增长到十几万,遍地流金,连最穷苦、没有营生能力的原生居民,通过给富商们照顾马匹,当向导等,也获得了丰厚的财富。
少年穿着蓝紫色的锦袍,披着棕色狐裘,算得上衣着华丽,但是涌入人群中,就变得普通起来,身边的旅客大多是穿金戴银,穿着貂裘的大富商,将他比了下去。
少年熠熠生辉的目光四处打量,浓眉大眼里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老练和敏锐,“原来我是不喜欢这样寒冷的城市,但这里,没有寒冷的阴郁。”到处生机勃勃,这是他见过最有活力的城市,他也明白,为何这座城市会如此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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