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八两?我给你出个主意还十两呢!”林一一心想,这个老狐狸。狡猾不说,还抠门的要命。
“七两,爱来不爱。”鹤羽头也不回的去牵马。
“八两,八两。”林一一心想,一个月八两银子,总比自己浪迹天涯、风餐露宿强,赶忙跟了上去。
鹤鸣在房顶坐了一天,一直坐到了黄昏时分,夕阳染红了大半个天空。
他远远的看到鹤羽骑着马从巷子深处走来,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
直到鹤羽翻身下马,去扶马车里的人,鹤鸣才看清,马车里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三个时辰前离开的林一一。
林一一回来他是高兴的。可他不高兴的是林一一是和他哥一起回来的。
看到林一一和自己的哥哥站在一起说笑的样子,郎才女貌,如此般配。鹤鸣的心像是被蚂蚁啃掉了一大块。
纵身下了屋顶,鹤鸣从屋里拿出了那把剑。已经很久没有舞剑了。
身上的伤并没能阻止他,一个个剑花挽的飞快。院子里的枫树糟了殃,飞的到处都是红叶。
剑影中,是他在牢中见到她,是她高谈阔论的神气样子,是带她去东街吃茶,是为她受伤,是她为自己红了眼睛,是她为自己煮粥。到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等到林一一跑到西院,想要告诉他自己决定留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举剑都已经很困难却还在舞剑的鹤鸣。鹅卵石上的几点血痕将她吓得不轻。
“鹤鸣,你干什么?快停下来!”
那人像是没听到一般,艰难的舞着剑,红叶被剑尖挑起,又落地面。
“鹤鸣,你停下来,停下来。”
叫了几遍,见那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一一害怕他身上伤口撕裂的厉害,直直的冲了过去。
鹤鸣感觉有人近身,赶忙收剑。可是胳膊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害怕来人受伤,鹤鸣只能松手,任剑滑落在地上。
整个人也在这一刻被抽光所有力气,跪倒在地上。
鲜血顺着袖口往下流,染红了手背,染红了雪白的剑穗。
“鹤鸣。你没事儿吧。”
林一一伸手想去扒开他的衣服看看伤口,却被鹤鸣死死的拽住了领口。如果,如果她和大哥情意相投,那实在是不合适再有这样的触碰。
“你不是走了吗?”鹤鸣冷声道。
“我是走了。你大哥他去茶摊等我……”
茶摊,自己当初就是在茶摊为了救她受的伤。
如果说看到她是跟大哥回来的已经让鹤鸣心凉了半截。那此时她的话就是将自己的心放进了冰冰块儿堆里。
鹤鸣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来,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原来,林姑娘不是不愿意做依附别人的女萝,而是林姑娘愿意依附的不是我鹤某人。”
林一一被他说的摸不着头脑,心里只惦记着他的伤口。伸手硬要去扒他的衣服以查看伤口。
“林姑娘,还请你自重。”鹤鸣将她的手从自己的领口扯下去。费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拎起佩剑,一步一步挪进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