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少主一杯吧。”
白折兰筠公主双手抬起举起酒杯说道。
存云有些慌乱地也举起酒杯,却发现酒杯里没酒了,庭华默默地给存云重新倒上,表情略显疲惫。
存云注意到了庭华的情绪,他回敬了公主。两人对视的时候,存云内心感叹这位公主确实生得生得楚楚动人,一眼望过去是标准的南方美人。
虽然枫侗家请的舞女让人无法将目光移开,但是庭华是真的无心再看下去了,空气中弥漫的温热的空气夹杂着刺鼻的荔枝酒味,再加上公主的目光始终投向存云,夹在两人之间的庭华不堪忍受,她只想从后面偷偷溜走去后院呼吸新鲜空气。
她发现存云和金矛山桌上的酒快喝完了,于是拉了拉存云的衣袖,等存云侧身俯耳倾听时,庭华说她去外边取点酒过来。说完便起身拿着酒壶往后面走了。
推开后门,庭华感觉到了一股清爽的凉风袭面而来。
流月浅浅地挂在夜幕拉下的帘子里,散落的星子围绕在它身边。
刚才在晚宴上上的尴尬已经被晚风拂乱,她将酒壶放在地上,坐在了台阶上。庭华倚在身旁的砖红色木柱上,心里暗暗表示,就休息一下下,马上就走。
虽然耳边传来正厅悠扬的音乐声和嘈杂的人声,但是现在的短暂时刻是属于自己的。
“嘿哟。”
庭华被吓了一跳,她慌张地转过头,只见存云一屁股落在台阶上摸了摸自己的腰,不知何时坐在她身边。
“存、存云?!”
“真巧啊,我也出来透气的。”存云咧嘴一笑。
“……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不就是早上那个时候在池塘那边嘛。”
“我可是真的要去拿酒的。”
“我知道。”存云没有看向庭华,他只是凝望着夜空中的繁星与月亮,令人疑惑的是,今晚的云彩都消失不见了,仿佛是被黑夜故意将他们掩盖,只让月亮赤裸裸的暴露在世人面前,只留无数的星星为它点缀。
存云从内衬里取出了一根发簪递给庭华。
虽然瞬间庭华表现出了震惊,但是她又连忙做出疑惑的样子接过发簪,她拿在手中端详着——上面雕刻着一只华丽的凤凰在盛开的牡丹上遄飞的样子,几串精致细小的玉石垂挂在发髻的边缘。
“这是枫侗家的习俗,凡事族主的正妻都要佩戴它,直到下一任族主继任。”男子磁性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我,不应该配得上它。”庭华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她本应该接受这根发簪,然后感谢存云,自己替母亲复仇的第一步终于有了进展这样之类的发展……
可是她却脱口说出了这样本应违背自己原则的话,并且将发簪还给存云。
庭华正要将发簪放在存云的手心,只见存云飞速的握住庭华的手腕,限制了她的行动。
“戴上。”存云铿锵有力地说。
“……我不要,不是说了我还配不上……”
其实庭华想起了早上那些夫人在屋子里谈论着自己和存云,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怎么会配得上咱们少主呀?”
只见存云皱起了眉头感到疑惑。
庭华觉得他应心知肚明,她微微撇了撇嘴,低头轻声说:“是……是那些夫人说的……”
“立华,你是和我结婚还是和他们结婚呐?”存云有些想笑。
存云二话不说就夺走庭华手中的发髻,将它戴到庭华的头上。
“哎……头发会弄乱……”但存云的动作很轻却又很熟练,庭华感到四周变的越来越安静,静的都能听得到存云微弱的呼吸声。
“转过来。”存云扶着庭华的双肩,庭华便听话地转身,但同时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紧张。
一转过身,两人的双目便对视了。庭华微微缩起肩膀,手垂在大腿两侧开始冒汗。
存云的面容依然是严肃而认真但接下来的语气却让人感到温柔:“和我成为夫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庭华怔着凝视他碧绿色的眼睛。她回想起从自己的成亲之日到现在为止,自己在枫侗家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事,甚至大部分都不算什么让人开心的事,除了最近与礼叶的相处越来越好之外,庭华只是觉得待在枫侗家不是自卑的就是软弱的,就像曾经在让月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