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掰着手指,开始默默盘点自己手上现有的值钱东西。
她和顾明彰的婚事虽然已经确定,但还没有举办订婚宴,爷爷留给她的收藏品暂时拿不到。
顾明彰给她的聘礼倒是在手里,但那些东西才刚到手,现在拿去卖掉,要是被顾家发现,还没等领证就得完蛋。
至于现金……
爷爷倒是还给了她一部分现金,不过和股权一样,在家族信托基金里,基金会每个月给她打三万块零花钱,应付日常还可以,真要做点什么事情还远远不够。
许久,乔溪忧愁地叹了口气。
前世的她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对这些商业的东西毫无经验,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到钱,又顺利把公司运转起来,最快最方便的办法,只能是去找顾明彰了。
前世顾明彰名下有一家规模很大的投行,因为眼光极准,在业界赫赫有名。
自己眼里的一大笔钱,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如果能说服他给自己投资,事情就简单多了。
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投行业务,一个商业小白起步就要做投资,这种事给谁看都不靠谱,更不用说眼光老辣要求极高的顾明彰。
想想都脑壳疼。
乔溪回想起刚才和顾明彰说话时,他情绪不稳定的样子,再次默默为自己坎坷的命运点了根蜡。
自己都说了不妨碍他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他不应该高兴才对吗?为什么还要莫名其妙地生气。
她这个“金主”实在是太难搞定了。
……
乔溪思考得太投入,一直到很晚才睡。
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有些失眠。
她下午睁开眼睛看见顾明彰的时候,又想起那个人了。
那个她从12岁开始,便喜欢上的男孩。
“小哥哥,你伸出手,我给你看手相,我看得可准了,真的……”
“小哥哥,这是我画的平安符,送给你,消灾保平安,超级灵验的……”
“小哥哥,我给你的包里放了一个宝贝,可厉害了,回去才能看的哦……”
“哎,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哥哥,我抢了你的链子,下次见面再还给你……”
她一共见过他五次,从那以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不见。
第一次情窦初开,从暗恋到失恋,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可从十二岁到十八岁,整整六年,他就像烙印在她灵魂深处的痕迹,忘不了,又找不到。
乔溪看着脚上,她从小哥哥手上抢来的链子。
小哥哥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她抢了他手腕上戴着的手链,以为他就会开口跟她要。
但不知为何,他忽然转身走开,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一次她偶然间听同学聊天,听到一个说法,如果你要寻找一个人,就把他贴身的东西戴在脚腕上,你向前走一步,你们之间的距离就近一步。
哪怕你们之间有几百万步的距离,只要走完,就会再相见。
乔溪从小跟着师父学道,自然知道这句话有多扯。
但她还是怀着一丝希望,把链子挂在脚腕上。
这么多年,她多少次从脚腕上摘下来,又戴回去。
想象着,如果她走完他们之间的距离,会不会真的能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