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累了,魏岚勾着顾朝的脖子,趴在他肩头,洁白整齐的贝齿咬上他宽阔臂膀。
她口腔温热,隔着单薄衬衣,顾朝感受到那温热气息,肩头克制不住微颤了下,肌肉迅速鼓起。
刚才还是软的,一下子毫无征兆变硬,硌牙。
“唔……”魏岚吃痛低呼一声,松开牙关直起身在顾朝胸口锤了一记,清澈眼眸控诉瞪着她。
刚才闹那一通,魏岚马尾松散,黑如绸缎的长发柔顺披在肩头,衬得一张芙蓉面比月白,唇瓣红艳艳的比花还娇,一双揉入碎星的桃花眸直直瞪过来,大大圆圆,满眼装的都是他一个。
顾朝目光灼热,很想欺负一下娇气的姑娘,又怕真恼了她,抱着温存了一会儿,就把魏岚放到床边做好,帮着收拾床上的狼藉。
“那个是药……诶!那个是茶砖,给阿婆的!”
“那个是给右兰的,不要随便放,回头找不到了!”
顾朝收拾,魏岚盘腿坐在一片,小手比划指挥,直到顾朝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长杆形状红绸子包裹的东西,她才声音才停顿了一下。
魏岚撑在被子上挪过去,“这是……这是什么?”
刚才她也只收拾到一半,箱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看完全。
顾朝摇摇头,从京市回来,他们出了买了一箱子点心,其他的东西大多都是魏母、魏学良准备的。
魏家人都疼魏岚,给魏岚准备的东西,他没理由拒绝。
只是杂七杂八装的是什么,他还真不清楚。
魏岚期待道:“打开看看!”
顾朝顺势把缠绕包裹的红绸抖开摘掉,看清里面的东西,两个人都是一愣。
红绸中包裹一只黄铜色崭新的号。
“……这,这是什么意思?”魏岚傻眼了。
魏岚不清楚怎么回事,顾朝还能不清楚吗?
看见那崭新的号,顾朝就回想起那晚在军区校场上的种种。
当时,是他老丈人许下的,谁摔跤拨得头筹,奖一个崭新的号。
毕竟是军区部队的比试,顾朝根本没在意,却没想到,最后这个号,竟然会落在他手里。
顾朝“啧”了一声,非但不觉得这号是奖励,反而更觉得是烫手山芋。
想当时,他可是直接把他老丈人摔趴下了的……
“许是……”
又见魏岚一直盯着他瞧,顾朝磕巴了一下,想把话题揭过去,“许是知道咱们大队没有大喇叭,怕回头种葵籽不方便,给个号方便通知大家集合什么的。”
这个理由也有点太牵强了吧?
可是魏学良在京市那边当差,还是在部队,国家经济这块,根本不可能插手,那他怎么知道?
魏岚拧眉噘嘴,眯着眼睛狐疑打量顾朝,“真的?”
顾朝“嗯”了一声,埋头收拾不看魏岚。
魏岚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到底没想到什么更深层的东西,问题先放到一边,魏岚歪着脑袋看顾朝,“那你会吹吗?”
这玩意儿可不好吹,很要求肺活量。
顾朝扬眉,淡淡道:“这有什么不会的。”
说完拿起号就要吹,魏岚连忙伸手阻拦,嗔道:“几点了!”
半夜三更家里都睡了,要真吹出响声来,还不得把屋顶给掀了。
也是。
顾朝摸摸脑袋,索性先把号搁在一边,利索把东西归置好。
放柜子的房柜子,放抽屉的房抽屉,空箱子扣上塞衣柜顶上。
都收拾利落了,他转过身,大马金刀一步跨到床边,身体前倾两只大手撑在魏岚身侧,两个人气息交缠,差点鼻尖顶到鼻尖。
魏岚身体后仰,双手撑在身侧小小挪了一步。
“囡囡……”看出魏岚的抗拒,顾朝声音沙哑低沉,“你怕我了吗?”
“没、没有,就、就是……”
就是现在一和顾朝独处,魏岚脑海里就回荡起魏母的那些叮嘱,让她总觉得有些别扭不好意思。
可是这种话要怎么说出口?
难道要说,我妈不让我两上床,我怕你忍不住,所以应该保持距离?
怎么可能,她不要面子的吗?
魏岚脸颊泛红,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顾朝轻叹了口气,略有些失望,却没有再进一步。
扯过被子把魏岚卷起来,顾朝在她鼻尖轻点了下,“睡觉,我给你关灯。”
高大的男人一瞬间情绪萎靡,比之无家可归的丧家犬还要可怜。
魏岚心里一软,趁顾朝起身,她迅速伸手捏住顾朝的衣角,脸色绯红别扭看向旁边,“不、不是说,暖床的吗?”
“……嗯?”顾伟蓦地一愣,反应过来后一双深邃眼眸乌亮,一个猛扑把魏岚压在身下,像只大狗一样,脸埋进魏岚颈项蹭了又蹭。
他下巴浅浅胡渣又冒了出来,蹭的魏岚一阵麻痒,眼角很快笑出眼泪,“别闹了!一会儿动静大了,把阿婆招来……”
魏岚桃花眸弯起,推着顾朝的脑袋往一边,小声呵斥:“暖床就好好暖,不许动手动脚!啊……”
刚说完,脖子疼了一下。
魏岚乌黑弯弯的细眉立起,推了推没推开顾朝,气恼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再胡来,就不把你赶出去!”
顾朝撑起身,深邃眼眸委屈看着魏岚,“没动手动脚。”
“那你动嘴了!”魏岚怒道。
还是咬她的!
顾朝菱唇微抿,铺在她身上,高挺鼻梁在她脖颈深吸一口气,“那我不动,你亲亲我。”
小姑娘身上自带一股馨香,但凡闻到就会觉得心神安宁。
魏岚不乐意撇撇嘴,“啵”的在顾朝额头亲了一下,紧接着身子一缩,卷着被子滚进床里侧,桃花眸圆瞪警觉盯着顾朝,“关灯去!”
“哒啦”一声,房间陷入黑暗。
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床板晃动发出“吱吱”声,被子被掀开,男人钻进被子,炽热胸膛贴上她的后背。
“砰砰砰”有力的心跳,滚烫火热的气息搭在耳后,魏岚睁着眼,望着黑漆漆的墙壁,脸颊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