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岚仿佛受了什么大委屈,哭声令人鼻头发酸、心碎。
李建党和一众小伙子也怕出事,牟足了劲儿将房梁挪开,把魏岚和衍邑从地上扶起。
衍邑人已经失去意识。
他伤得有些重,房梁重重砸在他的后脑和后背,后脑靠近脖颈的地方,被木刺划出一到大口子,此时鲜血淋漓,皮肉外翻,十分骇人。
衍邑被背到门外,魏岚擦干眼泪紧随其后。
沾了泥的袖子让那张精致的面容蒙上灰尘,魏岚整个人身上后笼罩一股彷徨不安的气息。
魏岚嗓音轻颤:“张晓奎人呢?平时不都是他跟在衍邑身边吗?他人呢?我们去县医院,现在就去……车、车停在哪里了?”
衍邑今天带了好几个警员过来,大食堂这边人手够,他就让那些人去纪怀远家垒院墙去了。
李建党连忙让人去纪怀远那边叫人,回头见魏岚一身狼狈,满脸彷徨,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李建党浓眉皱起,忽然有点不忍心,关切问道:“魏知青,你身上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
刚才魏岚虽然被衍邑护在身下,没被砸中,但李建党仍怕她摔到哪里了。
“没有,我没事!”
魏岚坚定摇头,脑后一阵刺痛,但对比此时陷入昏迷的衍邑,她身上的一点小伤口不算什么。
魏岚蹲下身,看见衍邑嘴角渗出来的血迹,她手伸过去,半路都颤抖收回。
这、这是伤的多重?是内伤吗?
“人怎么还没来啊!”魏岚呜咽微颤,生怕衍邑会因此丧命。
话音刚落,门外跑进来几个灰头土脸、穿着苍蓝制服的大小伙子。
“衍副局!”
“衍副局!”
警员们见他们衍副局满身泥泞血腥,一个个都变了脸色,上前拉扯要把人带走。
魏岚伸手虚虚阻拦了一下,提醒道:“轻、轻点,他脖子和后背有伤……”
张晓奎轻手轻脚抬起衍邑一条胳膊将人背起,抬眼看见一旁满脸鲜血和泥巴的魏岚,心里跟着一紧。
张晓奎大概猜到是出了什么事故,见魏岚脸上的血,以为她也受伤了。
衍副局有多在意这位魏知青,张晓奎是知道的,他想也没想的问道:“我送衍副局去县医院,魏、魏知青一起去吗?”
魏岚担心衍邑身上的伤,想要亲自去医院问问医生严不严重,还有没有救。
听到张晓奎问话,魏岚忙不迭点头,“去,去!”
小轿车坐不了几个人,最后只去了他们三个。
张晓奎开车,魏岚和衍邑坐在后排。
车窗外面风景飞快向后倒去,昏迷中的男人似乎有一瞬间的苏醒迹象。
他斜靠车门上,大手虎口粗粝,微有些凉,此时正紧紧攥住魏岚的手:“魏岚……”
魏岚眼眶微肿,满眼恐慌,紧张又乖巧的点点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在,我在这里。”
男人额头歪歪靠在车窗上,发出“呵呵”沙哑无力的笑声,他呢喃道:“崇文门的豆汁最好喝,别再忘记了。”
声音很轻,似是说给自己听,似是说给魏岚听。
魏岚另一只手也搭上了衍邑的手。
她将衍邑那只手紧紧捧在手心,惨白的脸上挂上勉强的笑容,像是许诺般,轻轻点头:“嗯,记住了,不会忘记了的。”
魏岚在心中祈求,祈求衍邑不要有事。
她能感受到衍邑对“魏岚”的感情有多真挚,正是因为能够感受得到,所以才会愧疚,才会有压力。
穿书七零成了大佬心头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