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顾寒慕和自己,一时又有些安静。
这种不正常的安静似乎成了已夏和顾寒慕之间常有的状态,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她转过身,不得不先开口打破这僵局,“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顾寒慕并不急着答她的话,反倒气定神闲地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向后淡淡靠去,带着些疏离的矜贵。
他微微抬了些下巴,已夏可以清楚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带着些傲漠和嘲鄙。
已夏的掌心传来点点的痛意。
“现在想起问我怎么办?你们两个人敢这么不管不顾地来,我还当你有多万全的准备。”
顾寒慕的声线不仅冷,还有浓浓的讽刺。
松开蜷在掌心的手指,已夏默默吸了口气,连带着把脊背伸直了些。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许筠在这里的,我们不太周全的计划里的确没有把你考虑进去。
可不管怎么样,你把她平安顺利地带出去,的确是帮了我们大忙。
所以,即便你要挖苦嘲笑我,我也不会反驳,还要真心谢你。”
已夏的语气平稳淡静。
顾寒慕看着站得离自己有些距离的女人,清凉软贴的吊带长裙使她肩臂的大片肌肤,都毫无保留地裸露在外。
客厅里幽静的灯光笼在她身周,她整个人都泛着一层莹润。
比平日浓艳些的妆容不仅没有显得她多媚俗,反倒把她骨子里的那点清致勾勒得更明显。
冰山美人的冷感时隐时现。
而天生柔情善语的眉眼又如何都冷冽不起来,带着娇弱易碎感的冷美人,实在勾得人心猿意马得很。
她站在那儿,言语间多有退让。
可那妍嫩的仿若蒙着层雾气的脸上,却没什么这样的意思,一板一眼的不卑不亢和距离感。
她明明是生气的,可因为顾寒慕把许筠送出去了,所以才忍了他的恶言相向。
顾寒慕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你为了别人,还真是向来都能屈能伸的。”
已夏不知道顾寒慕这句“为了别人”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可这种时候,她也没心思去猜。
“我觉得和言语攻击我比起来,我们还是先出去比较重要。要是出去以后你还是觉得得教导我几句,我再乖乖听你说。”
已夏没有接顾寒慕的话,声音里透着温静的平心静气。
“呵,你好得很!”顾寒慕的目光就这么锁在面前的女人脸上。
伶牙俐齿,句句都是妥协让步,其实半点都不肯服软。
顾寒慕沉默地看了她半晌,从沙发里站起来。
走到已夏面前,苍劲的手指捏住她的颌骨,得再三克制才能压住指尖的力道。
他凉凉地吐出几个字,带着明显的奚屑。
手指从已夏脸上撤开,却分毫不给她机会,就又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
已夏的颌骨传来些压迫的痛意,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感觉就转到了自己的腕间。
她不适地拧了拧眉,手下意识缩了缩,随之而来的是手腕处更紧迫的控制。
已夏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内侧,没有出声,就这么被身侧的人拽着往前。
顾寒慕要拧开房门把手的时候,已夏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不从那个暗道走吗?”
“太多人从那里走反而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并没有人认识我们,大大方方走出去也不会惹人怀疑。”
顾寒慕没有马上打开房门,而是贴近门板,应该是判断了下外面是否有人经过。
正要拧动门把,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盯着已夏看了两眼。
已夏正要问他怎么了,就看他动作有些粗蛮地扯下她颈间的纱巾,然后抖落开披在她肩上又缠了两圈,围成了披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