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怡姐,你和他小时候过得很辛苦吧?”
唐苏雅能够理解,贺老爹早早的去世了,贺母又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家里面的活儿肯定都落在了贺家姐弟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其实我一直都还好,只是子洲,小的时候,他可调皮呢,哪有现在的闷葫芦劲儿!”
唐苏雅听到这里,乐呵的“噗呲”笑出声。
“夜幕独自悲,酒醉上天飞,多事早应废,人间值得醉。”
贺子怡喃喃出声。
“这是贺子洲写的诗?”
唐苏雅听到这句话似有所感,她也是从当年走过来的,很多事情也是有所经历的。
“对,子洲当年还在念小学四年级,那时候,爹才在煤窑里出了事没多久,我记得那个春天,遍布学校门口的小录像厅被关停并转,马路两边蹲满石头一样无所事事的少年,消失在了时间深处!”
唐苏雅的眼前仿佛看到了那样的场景……
“爹刚死,不仅是我们贺家,整个外面的世界也变天了,子洲当时才十岁,他简直叛逆极了,写了很多类似的打油诗,结果,语文老师把他揪上讲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打了几个嘴巴。”
贺子怡的声音停留在这里,似乎有点难以讲述下去,唐苏雅也清楚原因,在那时的背景下,贺子洲肯定会受到严厉训斥!
“后来,果然出大事了,校长要开除子洲,我娘当时也不管这事,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娘当年为啥会那么冷漠?
然后,我拽着子洲到小学校长跟前,差点给校长跪下,再回到家后,我就把子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和写的诗给一把火烧了,然后拿着笤帚棍狠狠地打他的背
我当时也只有十多岁,我知道子洲的那性子,真的又臭又硬,我觉得心酸,爹才刚走,整个贺家将来是要靠子洲撑起来的,可他却恍恍惚惚,看着那样的一个弟弟,我真的生气极了
从那之后,子洲的脸上很难再看到笑容,而我和子洲的关系就变得奇奇怪怪,我就一直在打趣他、激怒他,甚至嘲讽他,不过是想要看到他的情绪能够有所变化!”
唐苏雅知道,她知道贺子怡想不明白柳大年为啥那么冷漠的原因,因为贺子洲不是贺家亲生的孩子。
贺子怡和唐苏雅的谈话还在继续,可她们两人都不知道的是,从那年那个讲台上的几巴掌之后,贺子洲便开启了他被村里男娃们欺负的历史,也就有了后来,他被男娃们推进茅坑里的事情,而他更是性情大变了。
“小雅,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可是关于子洲的故事,不仅仅只有这些!”
唐苏雅不觉得惊讶,贺子洲毕竟是未来的贺大佬,他的过去,肯定与常人不同嘛。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等着贺子怡开口讲下面的故事。
“子洲念初中的时候,就很受女娃们的喜欢了,那时候的女娃子,好多已经开始懵懵懂懂、情窦初开,有的胆子大的就是写情诗,我记得的其中一个女娃叫贺礼兰,她真的是执着啊,初中的时候就跟个小尾巴一样,经常追着子洲跑,后来,好像还让父母来我们家上门提亲了,可子洲就是板着脸,不理不睬的,而我娘和贺礼兰她娘就结成仇了,我们两家在村子里再没了多少来往
还有一个好像姓秦,那女娃应该是秦家村的,我记不太清名字了,就记得当年的时候,那个女娃老爱给别人讲她和子洲又咋咋了,时间久了,村子里传过来好多流言,说是子洲不要礼兰丫头,是跟秦家村的女娃好上了
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被村子里的婶子们传的绘声绘色,可是,我是子洲的姐姐,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吗?子洲在情情爱爱上压根就是木愣子,或者说,他那时候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上,也就是娘喜欢张罗!”
唐苏雅听的认真,她的下颌透过窗子的阳光下渐渐变得透明,微微的茸毛随着呼吸声均匀起伏……
我染指了八零反派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