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知道多少次,赵烨都模模糊糊出现在赵中臣的眼前,他的手一触碰,小小的人影儿便消失无踪。
“爷爷,我回来啦!”
赵烨的小短腿迈过去,扑腾一下子扑到对面人的怀里,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搂住赵老的脖子。
“小烨啊,爷爷对不起你,是爷爷没有保护好你,爷爷对不起你啊!”
老人的眼眶发红,声音有点哽咽。
他硬气了一辈子,唯一愧疚到极致的事儿就是把赵烨弄丢了,幸好这乖孙终究找到啦。
不然,他将来去地底下又有何脸面面对大儿子啊!
“爷爷,没事儿,爷爷,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爷孙俩坐到沙发上,小的叽叽喳喳在讲他发生的故事,而老的垂下头,目光柔和地望着小孙孙,认真倾听。
……
“嘉野啊,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福叔看到赵嘉野一时被冷落一旁,便开口询问他的归期。
“福叔,我估计待会儿就走吧,部队里还有好多事情!”
赵嘉野冷冷地回道。
此时,他的神态和表情就仿佛是贺子洲面对外人时的样子。
也就是在白城的日子,或许赵嘉野放松了自己,让人觉得他友善,但在海城,他根本不是容易接近的人。
“嘉野,要不吃个饭再走吧!小烨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家子聚聚吧,老爷子他啊,一直都不容易,你们好不容易团聚……”
福叔话还没说完,一个大男人就这样有些眼眶湿润。
这几年,他陪在赵中臣的身边,已经在很多次的深夜里,看到老爷子一个人躲在书房偷偷的落泪。
那样的沉寂,孤零零的身影仿佛快要被黑夜吞噬。
可福叔不敢打扰,免得老爷子碍着面子,把眼泪都憋回去。
“福叔,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赵嘉野眼尖,看到了福叔眼里含着正在打转的泪珠。
“嘉野啊,不是我说,自从你大哥走后,小烨也丢了,老爷子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你别看他天天嘴上说着没事儿,心里面都快难受死了”
……
这次,福叔说了很多话,都是以往赵中臣在家里面的情景,赵嘉野没有再出声打断,只是安静的聆听。
“咳!老福啊!你和那个臭小子嘀嘀咕咕说啥呢?”
赵中臣和赵烨聊的很开心,他一回头,就看到老福和他那个驴脾气的老二在念叨。
“福叔没说啥,就说让我注意身体,叮嘱我照顾好自己!”
赵嘉野主动回答了老爷子的话。
……
几番闲聊下,赵嘉野终究没有留在家里吃饭,主要是他确实该回部队先销假。
于是,他不再耽搁便离开了赵家。
气的赵中臣直跺脚!
不过,他也能理解,军人就是这样,事业为重,事业为重啊。
赵中臣有时也会想,他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当初没有让老大去当兵,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那老二呢?老二走了和老大一样的路……呸呸呸!!
这样的想法冒出头,就被他给掐灭了,老二性子硬,命也一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