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琴看了一眼庖屋,转身跟了上去。
王素琴和李振兴从庖屋往锦绣院而去,王嬷嬷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此时没有第三人了,王素琴总算是可以向李振兴一诉衷肠了,“李郎,今日这火着实古怪得很,白日里妾身刚刚命人用火在庖屋烧那诡异的粉影,这夜里庖屋就被火烧,这是不是那团粉影在作祟?”
李振兴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王素琴,“什么?娘子让人用火烧?”
“是呀!”王素琴点头,“那团粉影在府里屡次作祟,而哥哥请的高僧也不知何时才能入京,妾身就想着那团粉影乃阴邪之物,肯定怕火,所以妾身才决定用火攻,没想到计划还是失败,夜里就被它报复了,你说它此刻会不会就在暗处看着咱们啊?”
说完王素琴那瑟瑟发抖的身体就朝李振兴靠了靠,整个身体紧贴着李振兴,还害怕地四处张望,以期待真的看到那粉影在某处。
李振兴看着如此担心受怕的娘子,伸出手将王素琴整个人环住,“娘子别怕,为夫在此,为夫不会让你被那妖邪之物迫害的。”
他当然要保护好王素琴,如果王素琴真的在李府有任何闪失,只怕那顺平候会提着刀子杀到李府,而且只要有王素琴和李爱雅在,那顺平候就会永远是他李振兴的后盾。
王素琴受到李振兴的安抚后,心情略微被抚平,胆子也大了些,声音也没刚才那般颤抖了,“李郎,明日上朝,你问问哥哥,那普化寺的高僧何时才能到到,妾身真的害怕了!
“好,为夫明天一下朝就问大郎哥。“李振兴忙不迭地点头。
王素琴得到李振兴的肯定后,才被李振兴安抚着朝锦绣院而去。
整个晚上王素琴都缩在李振兴的怀里。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王素琴才在王嬷嬷有服侍下起床,这时,李管家早已从外找来工匠修葺面目全非的庖屋,因为庖屋被损,各院的早膳就只有派各自院中的丫鬟去外面买回来。
玉苑
李玉侨悠闲自得地吃着素梅从外买回来的小笼包,素梅在旁边绘声绘色地讲着她从姐妹处听来的八卦。
素梅眉飞色舞地说道:“姑娘,奴婢听说,昨夜庖屋突然失火,且那火势烧得极为蹊跷,左右两侧的房屋都没有受到损坏,反观庖屋却被烧得面目全非,所以今天早上,各院的娘子姑娘们都是安排各自的丫鬟出府去采买回来,李管家也是一大早就出去找来了工匠,此时庖屋那边正忙得热火朝天呢。”
“只烧了庖屋?”李玉侨漫不经心地问道。
正在自己食盒吃着鸡腿的大红耳朵竖了竖,猪嘴咧了咧,双眼眯了眯,心中乐得不行,想起昨夜庖屋的火势,它都有种再来一把的冲动。
昨天夜里,大红按照李玉侨的指示,等到各府主人和下人都进入梦乡后,它才大摇大摆地跃上院墙,一路飞檐走壁地朝庖屋奔去。
庖屋里准备了很多第二天要用的食材,更有王素琴吩咐下人准备要上供给它的食材,可惜这些食材都还属于半成品。
李玉侨曾经教导过它:浪费可耻!
遂大红一口就将那些食材通通吸入猪嘴,然后看了看灶前的柴火和立在墙角的那些准备烧它的火把,然后拿起打火石就是一阵猛打,火花纷纷溅柴火和火把上,火苗迅速窜起,借着微风,火势逐渐变大,俨然有种越烧越旺之势……
大红满意一笑,然后就化作一道粉烟消失在庖屋。
为什么如此急切?
因为玉苑里李玉侨已经准备好了它的奖品,鸡腿!
大红又想着那庖屋今天还在热火朝天的重建,可能不会像那使用多年的庖屋那么好烧,遂才打消了再去祸害庖屋的冲动。
素兰猛点头,“是啊!所以姐妹们都说此事怪异,暗地里都说此事是天罚,咱们阿郎是朝廷三品大官,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娘子待下人们也和善,待子母也是和蔼可亲,大姑娘更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咱们姑娘也是才从乡下回京,惠质兰心,又颇得阿郎和娘子厚爱,三姑娘和四姑娘也是天真活泼和稳重温尔,如此一个和睦之家又怎么被天罚呢?”
“是啊!如此厚重的李府怎会被天罚呢!各院的下人如何言论我不管,但我这玉苑,你们休得再议论此事,如若传扬出去,父亲在朝堂上还不得御史弹劾?”李玉侨见此事有了意外的收获,但还是严词勒令玉苑所有下人禁言。
虽然玉苑的谣言得以制止,但李府却已谣言四起,甚至已有了往外传的倾向,而王素琴因为昨夜受到惊吓导致晚起,就算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而玉苑有了李玉侨的警告,谣言真的止步于玉苑。
莹琇院
李玉琳一大早就来找李玉莹吃早膳,两人坐在席间不像家宴时食不言,两人边吃着早膳边聊着外面听到的流言。
李玉琳咬了一口小笼包,含糊不清地说道:“四妹妹,你听说了没?听说大庖屋的火灾有些邪门,两旁的房屋没有受到丁点儿损坏,就庖屋被烧得不成样,”说话间就凑近李玉莹,用一只手挡住嘴低声道,“听说是天罚!”
李玉莹吃小笼包的动作一顿,遂厉声道,“三姐姐,那些下人们的嚼舌根,咱们姐妹就不要拿出来闲话家长了,相信母亲会处理的。”
李玉琳翻了翻白眼,“母亲今日可是起晚了,听说到现在都还没起呢!”
李玉莹眉着微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遂放下正在食用的小笼包,一脸慎重地问李玉琳,“三姐姐,这传言是否已经传遍全府了?”
李玉琳满不在乎道:“应该是吧!听红桃说,如今府里都在议论这件事,但母亲又没有制止,只怕早就传遍全府了。”
李玉莹没有李玉琳的乐观,反而觉得此事如此处理不好,只怕府里又会生起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