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画舫驶远后,大家才反应过来,那高贵且冷硬的气质不正是那安亲王吗?
李爱雅好不容易酝酿的准备责难于李玉侨的情绪就这样被刚才那幕生生打断,虽然她一直倾心于太子,但这安亲王却也是她不敢招惹的,同时令人又爱又怕。
如果太子与安亲王相比,太子不知道被甩了多少条街,可惜的是,那安亲王对那个位置并无意,而且也无望,当然如果他愿意去争,那她李爱雅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只是这一切太子被蒙在鼓里,也无从知晓。
李爱雅就那样爱而不舍地望着那条画舫,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最后才回过神来,看着李玉侨同样疑惑地盯着安亲王府画舫消失的方向,有些嘲笑道,“二妹妹既然你说姐姐之所愿即是妹妹你之所愿,姐姐希望妹妹很记住今日之言,别明日就将它给忘记了。”
李玉侨微微一笑,“妹妹自不会忘记,妹妹可是立志要做那守信诚实之人。”
“既如此,表妹,”说话间就看向王娇娇,“咱们也启航吧!人家安亲王后来者都已经居上了,咱也不能落后啊!”
王娇娇笑道:“好啊!”遂吩咐丫鬟,“通知下去,马上启航!”
丫鬟得令后就朝驾驶室而去。
王娇娇遂让众人回到舱内,并吩咐丫鬟们上茶上点心,李爱雅也让自己的丫鬟将王素琴精心准备的点心送了上来,虽然这些点心本意是为小范娘子而准备的,主角虽未来,但也不可浪费了。
王娇娇与李爱雅坐在一旁的贵妃榻上聊着天,榻的中央摆着一个小方几,李玉琳独自在画舫上到处玩耍,反而是李玉侨和李玉莹却坐在一起闲聊了。
李玉莹以前跟在李爱雅身边,总是能很适时宜地为她出谋划策,而现在与李玉侨呆在一起的时候,又化身为知心妹妹般向她介绍起了京中的一些人与事,“二姐姐,你还不知道吧,那才那驶出去的画舫乃安亲王府,不过说来也甚是奇怪,往些年未曾见过安亲王府的画舫游湖,今年也不知怎么的,那安亲王府的画舫居然也驶了出来,也不知那马车里的是否是安亲王。”
“安亲王?”李玉侨秀眉微蹙,她虽回京已有数日,对京中局势也作了初步的了解,但那也仅限于活跃于朝堂之上的,而像安亲王这种沉寂了数年的权贵,她却了解得少之甚少。
李玉莹眨了眨眼,笑道:“是啊!说起这安亲王,现在虽然退出了朝堂,但曾经也是叱诧风云骁勇善战的将军,只可惜明枪易夺暗箭难防,最终在战场上遭遇奸人暗算,导致双腿不能行走,最终沦为残疾,一代枭雄就这样从神坛跌落,变成了京中人人皆知的废物王爷,皇上也是感念他曾经的功勋,所以封他为咱东陵唯一的亲王,也算是地位超然了,虽然是东陵唯一的亲王,但安王妃之位却一直悬空,且安亲王府后院竟无一个女人,也算是咱们京中的一个奇葩,不,应该用洁身自好来形容。”
不知为什么,李玉侨听着这与己无关的事情,她的内心却无端涌起了一阵伤痛,不知是为安亲王痛,还是自己为自己而伤感。
正在闲聊的李爱雅侧头朝李玉侨这边看过来,见平时在她面前惜字如金的李玉莹此时却侃侃而谈,遂好奇地侧耳认真听了起来,当听到她在谈安亲王时,自动与王娇娇选择了沉默,三人就沉默地听着李玉莹的介绍。
王娇娇听到李玉莹对安亲王的评价如此之高时,嗤之以鼻道:“玉莹表妹,男人们不是都是三妻四妾吗?洁身自好?只怕是不良于行吧!”她因为呆在自家画舫里,话说也有些口无遮拦。
李爱雅有些不赞同地看向王娇娇,“表妹,慎言!这安亲王再怎么也是皇室中人,咱们是招惹不得的,虽然咱这儿没有外人,但还是要小心隔墙有耳,谁也不敢保证那耳聪明之人能够偷听到。”
王娇娇被李爱雅训得吐了吐舌头,“表姐,咱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放松的机会,表姐怎得也管得如此严厉?小心我告诉小姨!”
李爱雅对王娇娇这不痛不痒痛诉不予理睬,“好哇!那我就去告诉舅妈你口无遮拦一事。”
王娇娇对于李爱雅这明目张胆地威胁举手投降,“好啦!我注意就是啦!玉莹表妹,咱别再说那安亲王了,前些日子我得了个稀罕玩意儿,今儿我是传程带来给你们赏玩儿,”说话间就拍了拍手,舱外一名丫鬟提着个盖有一块蓝布的提篮走了进来,并放在王娇娇中间的小方几上。
李玉莹立即凑了过来,“娇娇表姐,你这是什么啊?”
王娇娇眨了眨那狡黠的眼睛,“你自己打开看看。”
李玉莹看向李爱雅,见她对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索性大着胆子揭开蓝布,这时,“你好”两字从里面传了出来。
李爱雅和李玉莹惊喜地看着那只会说话的鸟,而那只鸟也开始重复着“你好”两字。
“怎么样?你们也没见过这会说话的鸟吧?”王娇娇笑得一脸骄傲,这鸟可是新品种,在这京中还是头一份,这还是下面的人孝敬顺平候的,顺平候见这鸟儿着实新奇得很,所以就将这鸟儿拿给王娇娇赏玩儿。
李爱雅这时如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般问道:“表妹,这鸟儿叫什么啊?”
李玉侨对三人的交谈不感兴趣,因为她知道这会说话的鸟是鹦鹉,索性趁着那三人聊得正欢的时候,独自走出了舱内。
李玉侨一出来,丫鬟素梅很快就迎了上来,跟在她后面在画舫上闲逛,一主一仆一直走到船头。
李玉侨站在船头,迎面而来的是湖风,将秀发吹得微微扬起,衣裙裙角也随风飘舞,这难得一见的闲暇让她感觉心旷神怡。
正在她准备张开双肩迎接那扑面而来的湖风时,一条画舫从后方驶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