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来!抽烟!”花熊掏出烟来之后,给我们这些人发了一圈,随后看着二哥:“哎!二黑!”
“怎么了,熊哥?”
“你别叫我熊哥了,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你叫我花熊就行,这样显得亲近!”花熊呲牙一笑,继续道:“虽然我没去过几次安壤,但甘楚东这个名字,可没少听别人提起过,他在市区也算数一数二的大混子了,怎么会带着你们这些人,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来土里刨食吃呢?”
“安壤没什么合适的生意,就战略转移了呗,现在这年头,只要能赚钱,谁还在乎是做什么生意啊!”二哥闻言一笑,含糊的回答了一句。
花熊深有体会的点点头:“也是!就像我们村赵老歪他丫头似的,在东莞呆了四年多,回来就花钱给他买了个村长当!哎,你们说,在那边的服装厂上班,真能赚这么多钱吗?”
“呵呵,也许那边经济发展的好呗……”二哥面对花熊这种傻天真的问题,也不多做解释,而是话锋一转:“花熊,这个白松和牛万成,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那还能啥样,俩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裤裆里同样长个jb呗!”花熊叼着烟,言语粗鄙的回应道。
“我说的不是相貌,是性格,或者说是背景……”
“啊!”花熊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你是想了解他们在本地的情况呗?”
“对!”
“行,那我就给你讲讲!”花熊抬手把座椅调整到一个很舒服的角度,才缓缓开口:“我哥邢力普,你们都认识,就不说了,我先给你们讲讲这个牛万成,他今年四十六了,家里祖上八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直到他爸那一代,才算是有了点改变,当年他爸是个小包工头,带着村里面的一些老百姓,去外地接工程,大概在八几年左右,他爸在北京那边盖房子,后来开发商给不起工钱了,就拿了两套现在三环那一带的房子给他爸抵账,当年的房子不值钱,他爸也就一直没咋管,后来因为跟另一个包工队抢工程,他爸失手把人打死了,判了个无期,在里面才蹲了十多年,就得病死了,在他爸死后,清点遗产的时候,他家人才知道在北京还有两套房子,当时牛万成他妈的意思是,全家人搬去北京居住,但是牛万成不同意,死活让他妈把房子给卖了,然后自己拿着钱做生意,他妈也拗不过他,就同意了,那时候牛万成才二十出头,连哄带骗的,把卖房子的钱从他妈手里一点点的坑出来,不到两年就被他给赌钱输没了,他妈也被气的犯心脏病死了,从那之后,牛万成才算干点正事,拿着剩下的钱收干草,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这个牛万成,挺不是个东西啊?”
花熊点点头:“他这个人胆子很小,做事瞻前顾后的,看着一点都不像个能成气候的人,不少人都说牛万成走到今天,运气比实力重要,他的性格也阴损阴损的,完全是个老流氓,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事他都干的出来!大概四五年前的时候,牛万成要低价收一个二道贩子手里的干草,但是对方嫌价低,就没有卖,结果不到三天,五百多吨干草,被人一把火全给点了,那个二道贩子欠了几十万外债,被逼的跳了楼,虽然没有证据,但谁都知道这个事就是牛万成做的,所以今年他跟咱们抢生意之后,普哥为了以往万一,就让我们把收上来的干草分在了多处存放,还添加了人手昼夜巡视。”
“那白松呢?”
“白松跟牛万成不一样,他今年才三十出头,能在这里立足,完全是靠真刀真枪打出来的,但是他这个人比较独,在这边没什么朋友,跟官方的关系也处的不太好,这个人完全就是靠魄力生存的!”
我有点意外:“你们还跟官方有联系呢?”
“对啊!”花熊点了下头:“我们三家做牧草生意,每年大车小车的,得在龙城走上千车次,普哥说,这叫带动地方经济,加上我们交的税,对镇政府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所以普哥他们,跟镇上的不少领导都是朋友关系!”
说话间,我们的车就开进了一个小村子里,远远地,我就看见村子边上有一个烟尘滚滚的大平场,平场边上停了二十多台车,除了三四台私家车,剩下的都是拉着干草的货车,五六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人不断地穿梭着,两个负责卸车,其余人就把干草切割压块,然后堆到后面去,平场后面的空地上,是已经被压好了块的干草,离远了看,就像两座小山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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