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高姓大名?”杨如约扬声问道。
萧仁川心中微微虚,但些时却不容后退,索性豁了出去,一壮胆气,大声道:“在下叫萧仁川,无名小足罢了,却实在见不得你们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
“哦?”杨如约狭长的眼睛微眯,眼中寒光闪烁,定定的盯着他,似乎要用目光将他杀死,淡淡说道:“阁下年纪轻轻,便这般怜香惜玉,佩服,佩服!”。
“你……”萧仁川顿时脸红,却又说不出,恨恨瞪向他。
萧仁川是憨人傻大胆,既然已经豁出去了,便不再害怕,用力睁大眼睛,与杨如约对视,丝毫不落下风。
张盛和暗叫糟糕,脸色已变,忙暗中扯了扯萧仁川的衣衫,不让他逞这个强。
萧仁川血气方刚,倔强的脾气已经上来,这般关头,断不会后退,权当作不知道,死死瞪着杨如约。
杨如约一摆手,仍旧瞪着萧仁川,嘴里说道:“三弟,你去领教一下这位萧少侠的高招罢,既然站出来袒护,必有几分本事的,要小心才是!”
“嘿嘿,大哥放心便是!”朱洪山捏了捏手指,一阵喀吧喀吧乱响,宛如竹豆,看着颇是吓人。
他大步流星,直朝人群走来,对于密集的人群视而不见。
人们纷纷让开,让出一条通道,直接通向站在石头上的萧仁川。
“张前辈。你先下去罢,莫要被我连累。”萧仁川嘴里说道,头一直不动,死死瞪着杨如约,隔着人群,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宛如火花。
张盛和本有此意,但被他这般一说,却止住了脚步,没有迈脚,脸露不悦。低声哼道:“老夫岂是袖手旁观之人?!……待会打不过了,便赶紧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见萧仁川似是没有听进去,张盛和摇了摇头,叹道:“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今日来找仪琳师太报仇。便是死人一个!”
“这是为何?!”萧仁川极是好奇,转开眼睛,望向张盛和。
“嘿嘿,他们可是生了雄心豹子了!”张盛和冷笑一声,瞥了一眼走在人群中地朱洪山。哼道:“若是惊鸿一剑萧一寒听到这个消息,你猜,他会如何做?”
“他们欺负仪琳师太,萧先生定不会轻饶他们!”萧仁川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错!”张盛和用力点头,冷笑道:“依萧一寒的狠辣手段,即使不杀他们,也会废了他们武功,岂不是与死人无异?!”
萧仁川用力点头。觉得张盛和之话大有道理。
说话之间,朱洪山已咚咚的走了过来,他身形高大,壮如铁塔。每一步迈出,人们皆有大地震颤之错觉。
这固然有他身壮之因,更因为他内功深厚,曾学得一门玄奥的心法,气势外放。不战而屈人之兵。
朱洪山走至萧仁川跟前。铜铃般的大眼一眯,寒光闪烁。蒲扇般的大手一拍胸脯,出“咚”的一响,他哼道:“萧仁川,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爷爷接招便是!”
他与杨如约颇有默契,已然听出话中之意,说是让他小心,其实话中之意却是全力以赴,将对方杀死,以慑群雄。
“好,在下领教高招!”萧仁川毫不示弱,喝了一声,跳下石头,手腕转了转,按在了剑柄上。
“嘿,使的是剑法?!”朱洪山冷笑一声,大眼微眯,斜视他一眼,冷笑道:“小孩子家,甩来看看!”
“看招!”萧仁川心中一怒,拔剑出鞘,直刺其胸口。
这一剑使得颇是漂亮,神气完足,“嗤”的一响,转眼即刺至朱洪山胸口。
周围诸人皆转过身来,已由背面转向前面,观看两人地打斗,看到他这一剑,纷纷点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一剑的火候颇足,定是下了苦功,尚有极佳的悟性,否则,断难如此。
“当”的一声,长剑陡然荡开,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出现在胸口,手背汗毛浓密,一掌拍中剑脊,出金铁交鸣之声。
人们纷纷惊叹,朱洪山的这一掌,时机与火候拿捏得妙到毫巅,丝毫不差,否则,反伤自身。
“不错,再来!”朱洪山嘿然一笑,舔了舔嘴唇,似是看到美味佳肴一般。
萧仁川只觉手心微微麻,暗中一凛,这厮好大的力气,若非自己手劲大,怕是这一掌便能让自己地剑脱手。
“看剑!”他再不留情,长剑一转,横削过去,划出一道雪白的匹练,削向其胸口。
朱洪山不退反进,一步跨出,左手紧握,形成醋钵般的大拳头,呼的一拳击出,击向长剑。
“当……”再次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溅出一道火花,人们一看,却是他左手戴着一只护腕,通体黝黑,长剑斩在其上,毫无痕迹,显然不是凡品。
萧仁川只觉手心又是一阵麻,大力涌来,刚才全力出手,斩在铁上,加之朱洪山的拳力,长剑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
“啊!”人们惊呼,在众目睽睽之下,朱洪山出一声冷笑,右拳击出,朝向怔然而立地萧仁川,呼呼作响,可见想见,这一拳下去,萧仁川定会骨断身折。
“住手!”仪琳娇呼一声,身形一晃,便要抢出去。
“仪琳师太,你的对手是在下!”杨如约身形一掠,挡在她跟前,玉扇合起。点向她肩膀。
那一边,朱洪山出一声哈哈大笑,拳头更快,眼见着便要击中萧仁川。
萧仁川的身子忽然一退,避开了此拳,却是张盛和见机不妙,顾不得其它,蓦然出手,一把将萧仁川拉退一步,消去杀身之祸。
萧仁川回过神。朝张盛和感激地一望,全神贯注于朱洪山的铁拳,再退一步,躲开又一拳。
朱洪山将周身功力运转,顿时气势如虹,宛如怒目金刚,若非萧仁川单纯。浩气存胸,从不作亏心事,不会心虚,最就脚软。
朱洪山见气势无效,怒吼一声。身体似乎涨大了一圈儿,两手出拳,呼呼声中,一拳接着一拳,非要将他打趴下不可。
萧仁川宛如巨浪之中的小舟,摇摇欲坠,却始终坚持不倒,韧性极佳。让旁人看得提心吊胆。
看这边萧仁川危险,仪琳逼不得已,只能出手,娇喝一声:“小心暗器!”
说罢。纤纤玉指屈起,随即弹出,“嗤”的一声厉啸,人们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空中,随即朱洪山轰然倒下。突兀之极。
人们纷纷注目。萧仁川更是目瞪口呆,他盯着摔倒在地上的朱洪山。满是疑惑之色。
朱洪山身子僵硬,手脚僵直,不能动弹,宛如泥偶,嘴巴却能伸张自如,他瓮声喝道:“是谁暗算爷爷?!”
“三弟,你不要紧吧?!”杨如约吁了口气,见他中气十足,便知并不要紧,还是问了一句。
“被人点了道,死不了!”朱洪山瓮声回答,扬头喝道:“是哪个鼠辈暗算爷爷?!”
仪琳脆生生地声音传来:“是……是我。”
她举了举手,秀美动人的脸上满是歉意,道:“我也不想打你,只是你要杀人,只好出手了。”
“好个小尼姑!”朱洪山一愣,随即哼道:“堂堂的恒山派,竟然使暗器伤人!”
“我师姐们不使暗器的!”仪琳忙道,伸出小手,里面是一颗莹白地棋子,正是人们下棋所有,她娇声道:“这是大哥所传地手法,不是我们恒山派的武功。”
“怪不得呢!”人们纷纷点头,随即微笑,这个仪琳师太,还真是单纯得可爱,没有一丝心机,极容易套出话来。
随即心中暗惊,这般凌厉的暗器手法,若是自己对上,怕极难避过,亦如朱洪山一般的下场。
杨如约冷哼一声:“既不是你恒山武功,那便算了,还不快给我三弟解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