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博学杂识,对于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虽算不上精通,却也颇有涉猎,明教诸人的军阵之学,便掺杂着这些。
当在山下之时,看到紫山被浓雾所遮,他已是觉得古怪,通常情况,阳光普通的中午,雾气早应散去,又岂能这般浓郁?
但并未想到阵法一道,只是临进山时,萧月生开口,嘱咐不要随意乱动,须得按照山路走,否则,很易迷路,杨逍便略有所觉,进来一看,已能确定,这里面是奇门遁甲之术。
一路之上,他默然不语,全部心神皆浸于周围的阵法,只是自负聪明过人,仍看不透这周围究竟布的是何种阵法。
“萧先生,若是杨某没看错,这应该是一座阵法吧?”杨逍潇洒不羁,行事不拘俗礼,直接开口问道。
萧月生转头,微微颌:“杨左使好眼力,正是一座阵法。”
“不知是何阵法?”杨逍接着问。
“呵呵,只是在下顺手布下地阵法,没有什么正式名字。”萧月生摆了摆手,不在意的笑了笑。
杨逍微微一窒,顿觉无话可说,只觉不能与他说话,否则,只能显示自己的无能与无知!
“萧先生也精于阵法之道?!”张无忌好奇的问。
“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萧月生抚着黑亮的八字胡,淡淡笑道。
宋青书也跟宋远桥他们一起到来,见到萧月生如此模样,心下不由冷哼一声,暗骂了一句。
一路之上,贝锦仪与周主若她们一直呆在车厢里,很少出来与众人见面,令宋青书心中遗憾不已。
虽知周企若已为人妇,但他仍控制不住自己,若能看她一眼,他做什么都愿意,故即使是看着萧月生极为别扭,也仍跟在了父亲身后,跟了过来,只为了能够看到周企若的身影。
到了寒谷,见到了寒烟阁的奢华,宋远桥他们虽心下暗叹奢侈,却也乐得享受。
这一顿接风宴,李若云她们没有列席,甚至是温玉冰也未在,只是与众人招呼一声,便回了水云阁。
他们坐在寒湖上的一座小亭中,名为沧海亭,靠近寒谷谷口的位置,颇是宽敞,十几人围坐在玉石桌上,颇显宽裕。
不论辈份,所有人坐了一桌,即使是空闻大师他们几个和尚,也坐了上来,煞是热闹。
萧月生难得的慷慨一次,将碧芜酿拿了出来,招待客人。
他们又怎能抵得住碧芜酿的诱惑,一盅接着一盅下去,总有意犹未尽,恨不得把小酒盅换成大碗,然后再有十个肚子来装酒。
只是碧芜酿闻上去香,喝上去淳,绵绵无穷滋味,却是性烈无比,且后劲奇大。
酒酣耳热之际,众人说话熟络,对于萧月生的懂得享受,大了一番评论。
空闻大师他们虽不能喝酒,但闻到酒香,却难免有醺醺之感,也不由变得话多,劝戒了一番,要萧月生俭朴持家,不可求奢。
萧月生表面点头受教,自是不会去与他争论,对于享受,萧月生显然与传统美德相悖,但却并不在意,对于这些条条框框,他一向是拿来用,而不会框上自己。
从中午喝到晚上,众人皆都醉倒,无一幸免,即使是空闻大师他们这些不喝酒的,也被醺倒,可见碧芜酿之烈。
接风宴过后,依照习惯,师徒二人依然去琼林中散步。
夜幕已上,两人走在光线柔和的琼林之中,皆沉默不语,树木中不知名昆虫的鸣叫格外响亮。
走了半晌,两人一直沉默着,直到来到一座飞檐小亭中。
“咱们到里面坐坐吧。”萧月生打破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