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平章在御史台说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可若是后来者不愿接受教训,非要重蹈覆辙,又该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陈佑笑着答道:“历史给人的唯一教训,就是人们从不会吸取历史的教训。”
“啊?”
王慕年有些懵,以至于停下前进的脚步。
陈佑也不得不停下来解释:“哪怕前人已经通过亲身经历证明此路不通,也会有人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幸运的,非要从这条路走一遭,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
王慕年点头,然后继续看着陈佑。
陈佑眉头一挑,说得更加直白:“问题无法解决,只能面对。做好制度建设,争取把类似事情消灭在萌芽阶段,发现一起处理一起,如此便可。”
这样的答案,明显无法叫王慕年满足,只是他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得躬身一礼,继续在前头领路。
小道消息称,王相告病是假,示弱是真,陈相探病是假,议和是真。
坊间传闻陈、王两位相公交谈甚欢,有心平息当前乱象。
也有传闻称两人要合力打击异己,掌控朝局。
“江相公,你老给我一个准话,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坐在江夏青府,卢孟达神色焦急。
相对于卢孟达的焦虑,江夏青反而是一副从容不迫地神态。
眼看着卢孟达神色不耐,他才缓缓开口:“李成璟转工部,这是我们都同意的,他这算是超迁了。”
如今官制已改,不过叙迁制度并没有定死。
单纯按照职级来说,礼部侍郎转户部侍郎是正常升迁,李成璟从礼部侍郎一下调到工部尚书,中间越了好几个位置。
但问题在于,现在的尚书侍郎,可不是岁满叙迁的寄禄官,而是实职!
李成璟之前以礼部侍郎掌部事,直升尚书的可能性很大。结果现在成了工部尚书,要说其中没有猫腻,卢孟达第一个不信!
“可怎么就到工部去了?”
“六部就只有工部空着,不去工部去哪?”
“治安寺、税务监这类也比工部好啊!”
“呵!”江夏青笑着摇头。
然后他看着卢孟达道:“巴庆安一直想把闻克调走,税务监出缺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被他拿下,你觉得能抢过来?”
卢孟达语塞。
“再说治安寺,蒋树方才任,还是官家亲自任命。你要是能说动官家,我自乐得轻松。”
卢孟达说不出话来。
蒋树自从当治安卿以后,以前跟在先帝身边织就的关系网重新活络起来。
说动赵德昭不难,问题在于,值不值得为了一个治安卿的位置得罪一大帮中坚将校?
仔细思考之后,他无奈道:“那梁……”
他本想说梁关山怎么成了工部侍郎,这不是奔着给李成璟添堵去的吗?
只是话起了个头,他感觉有些不对,连忙转换话题:“那江相公可知现在陈将明和王松岭怎么样了?最近传闻着实有些多。”
“这事啊!”
江夏青喝了一口热汤,笑道:“将军不必太过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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