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不知如何回答，对阿念也是对自己，许下一句承诺：

“我一定会为你找出这个答案。”

苏茉此时方反应过来夜攸说的那句话，和龙骁重新讨论阿念的来历。

“她到底是契灵，还是器灵？”

龙骁早就对铁翅岭下的大阵生出疑惑，遗憾的是，通天塔中的传承，也只到先祖咒发之前，再之后的事，他也只能靠猜测。

阿念能感应到北幽阵契的所在，更是在看到两块阵契摆在一起的时候，举止有些反常……

“五行罗盘被上官悯一分做五，化为五州阵契，传送阵不受界山大阵的限制，或许，界山本就是这件仙器所化，借此定住乾元气运。铁翅岭的山脉与界山相连，这里的古阵，也是界山大阵的一部分。”

他并未回答苏茉的问题，但答案或许已经显而易见，他们在东临地底的镜轮台遇到的阿念，并非是仙古中枢大阵的契灵。

在她的主人上官悯将气运锁一分做五时，她这器灵也被打散了意识，但她毕竟曾是那般强大的仙器之灵，保留下一丝混沌的意念，仍留在东临，做一个无知无觉的小小灵物。

从知道阿念或许与五行罗盘有关后，苏茉嘱托封如意再次翻查璇玑旧典。

终于在阵法典籍中，找到收录的这份地煞阵图，据记载为创宗老祖本命法宝之蓝图，由这阵图对照铁翅岭下的古阵，竟真寻出相通之处。

然而气运锁所化的阵图，规模之广，当今之世，无人可观其全貌。

他们从零星的记载里，开始拼凑这幅，以整个乾元为基座的地煞阵。

自那时起，小七便带着阿念，沿着边关和界山，一路走了下来。

如今，他缓缓抚着阿念小小的头顶，终于可以自我安慰地轻声道：

“乾元地煞图有七十二处阵眼，我们找到的，加上如意从典籍中查到的，还不足三成，待凑齐了，或许就能知道她是谁了。”

身处界山大阵，于其他人来说，不吝于身处灵力凶猛的激流正中，面对已被激活的大阵，即使化神境也难做到全身而退，修为更低的，则有可能在其中粉身碎骨。

但对阿念却毫无影响，只要她愿意，也可令站在她身边的人安然无恙，她目前虽无法掌控此阵，却被大阵认可为同质。

苏茉见识到她这个能力，心有所悟，气运锁能化为传送阵契，亦是属于空间道法中的一类。

而小七的隐身，实际上是匿于烛龙的虚空之影，以及他的烛照之眼，本就是破开空间的术法。

阿念独独对小七生了这份心灵相通的眷恋，大约也是因为同属空间道的一丝相同气息。

苏茉拿出夜攸给的那枚塔匙，递给小七，“空间道于我恐怕机缘浅薄，始终参悟不透，这东西倒是给你刚合适。”

幽冥塔乃是空间道的巅峰法器，小七这些年来断断续续闭关领悟，竟也修出了烛龙的五重本相，随着苏茉晋阶化神后，他如今破开虚空的能力已愈发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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