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辩解,“嗐,殿下怎么这么记仇?我刚就是那么一说,这叫请将不如激将……”
眼看就要走到横街相交处,旁边忽然有人娇笑一声,“禁微元君,您可好久不来了……”
呵,还说没人认得他,苏茉杏眼瞪圆,看向那人。
徐娘余韵的风姿,生得亦算眉目清雅,高高束腰堆出胸前腻软白皙一片,正朝这边靠近。
苏茉眼睛被刺了一下,急忙移开视线,回头去看龙骁。
他微微蹙眉,被香气袭的揉了揉鼻子,身上煞气淡淡涌出,将那人推离了些,低头瞥一眼苏茉。
“元君,可要进去坐坐?”那女子被推开,不敢靠近,却仍是笑容满面地招呼。
苏茉朝她身后瞟了一眼,红阁高匾上,“笑红尘”三个金字闪亮。
“老样子……”龙骁依旧熟门熟路的派头,“给我送十坛红尘笑,到那边清音轩。”
言罢,带着苏茉急走两步,离了这条香衣红粉、丝竹悠荡的红火街巷。
在横街走着,四周便冷清下来,再向前,依旧是他们之前走过的垂柳河畔。
人少了,苏茉这才放松下来,从他臂间闪出身,朝前两步,转过来,一边倒退一边看着他笑。
“禁微元君,原来这里还是有你的老熟人嘛。怎不进去坐?”
龙骁停住步子,假作回头,“嗯?你想进去?那走,咱们回去。”
“诶……”苏茉赶忙拉住他不让走,口上却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那种地方。”
“嚯,原来你还知道那种地方?”龙骁挑眉,一脸坏笑。
苏茉没话说了,拉着他继续倒退,杏眼明亮地不时抬起来偷瞄他。
龙骁伸手替她拂开身后的柳枝,这才说道:“过去和营里的弟兄们来过,我觉得那里面香味太重,待不惯,……”
朝她身后指了指,“那边有个曲馆,里面的琴师技艺不错,我有时候会去坐坐,这边的红尘笑,是泰安一绝,常给我送酒过去。”
说罢,他又揉了一下鼻子。
苏茉笑起来,想起上回葭卉在他屋里焚香,他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原来你不惯闻香,那还给小鼎寻那么多香料。”
说着话,脚后跟被地上翘起的青石绊了一下,龙骁探手将她揽过来,“本就走不稳路,还倒着走。”
低声埋汰她一句,趁她关注脚下没留意之际,头埋进她的颈侧,深深嗅了一口,这才觉得之前的香粉气,被她身上的幽甜气息洗刷干净。
清音轩这里虽离得不远,氛围却大不同,幽暗小院显得冷清,被由内传出的淡淡琴音衬出一份雅洁。
有青衣小婢带着他们,穿过一小片山石布景的竹林,到了一座木屋之前。
龙骁朝她低低吩咐一声,小婢应了个是,躬身退下。
回过身,带着苏茉进屋,上面有一处地台,对面几案两三张,“这里有个乐师,据说埙技颇佳,你来听听,说不定能学着点。”
半晌,听得屋外环珮声起,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缓步入内,身后跟着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