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大致算了一下，太微宗内门五峰，弟子大约在四十万左右，再加上外门，接近百万之数。若算上南溟和西淮南部的大小门派，人数可达到数百万之多。

但与妖族的数量相比，却并没多少优势，只一个苍澜森林，不到半数的妖兵集结至沧之角，便有三百万，那么可提供魂力的妖兽总数，恐怕已经过千万。

这才只供奉一个妖王长乐而已。

“这么说，……妖族最少有四个妖王？”苏茉问道。

龙骁摇头，“不止，涿关之战时，妖尊座下有七大妖王。”

“那我们太微呢？”苏茉追问。

“你们家的事，倒来问我？”龙骁笑起来，指尖轻抚一下她的耳垂，看着不红，却有一丝火烫的热度，盯着她的脸瞧了一阵，倒是并无醉意，还是试探地唤了她一声：

“丫头。”

苏茉回过头来，杏眼明亮，似乎并无不妥，不过像是反应比平日稍慢一分，没答应，只默默看着他。

龙骁放下心来，又道：“过去有多少不知，如今，还要加上你们苏家新晋的旻虚圣君。”

“所以，若璇玑阁护山大阵被破，从此以后，就无力供养炼虚圣君了……”

苏茉喃喃说道，终于明白，为何炼虚对战要在破阵之后，只要大阵存续，便还有恢复元气的机会。

“不过，……就不能提前出手，阻止妖族破阵么？”

她不知为何，还是将这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说出口，龙骁手指依旧轻捻着她的耳垂，并没笑话她的无知。

“这便如同下棋时的对子，其一，璇玑的炼虚境一定不如妖族多，其二，……”

他的头和她的靠在一起，一同仰望天际，目光穿透重重树影，似能眺到遥远天际，黑眸中露出深深的思索。

“这片天地的确有压制之力，大乘之上不得而出，炼虚境对战之际所产生的威能，也会惊动天道，……据说会被双双打落境界，甚至陨落。”

这便是说，炼虚之境是各势力的底牌，却也是轻易不能动用的力量，除非生死攸关之际，便像如今的璇玑阁。

苏茉似乎有些明白，低声道：“难怪乾元能维持这样的长久太平呢，原来是各家之间互有威慑。”

随后她轻笑一声，“耗费这么多人力才供养出的大能，等于是一次性用品，打一架就不能用了，也是吃亏得紧……”

龙骁琢磨了一下“一次性用品”，觉得颇贴切，笑着点头。

“可不是么，你一来东临，就赶上这一场万年难遇的战事，也不知是你运气太好，还是璇玑太倒霉。”

苏茉默了半晌，缓缓笑起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倒是殿下运气好，从中捡到个大便宜。”

有些混沌的脑子里在想，他这回算是截了龙骥的胡，还是把大的，忽然又问，“那，你们龙御是怎么供养炼虚境的？还有择天盟。”

龙御是帝制，不过中州各地还是有些门派，护山大阵是大衍处负责兴建，但收集的魂力想必极是有限。另一处庞大力量便是军中，但大多兵力只是凡人，也不大可能有供养炼虚的力量。

择天盟就更差了，全是散修，连个正式的山门驻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