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石斌回头一看自己的饭桌,是和那县令说的一样,虽未逾制却满桌的剩饭剩菜。
现在是白痴都知道那县令是在旁敲侧击,要自己不可浪费粮食,虽然感到有些难堪,但仍命许风将那县令召唤了过来。
“你是何处的县令?”
“下官王肃,乐山县令,参加石斌大人。”
原来是乐山县令,难怪认识自己,石斌暗道,“你刚刚那番话是说给我听的吧。”
本以为王肃会多少转个弯,却没料到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瞧那模样并无半点畏惧。
“嗯,不错。是个可造之材,你跟我一起进四川吧。”
“谢大人。”王肃回答之后立刻告罪离开,不带半点拖沓。
石斌在那王肃离开之后一直都笑呵呵的,赛西施和李超明白这是因为他找到了一个值得笼络的下属。
在出发之前,石斌忽然问道:“李超、西施,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还不是又找到一个值得拉拢的下属吗?”赛西施毫不犹豫的说道。
咧嘴一笑轻轻的瞥了赛西施一眼,故意拖长了声音问道:“只有这些?没有别的了?”
此时李超开口道:“是不是大哥想到了说服余玠全力支持大哥但又不得罪他的法子了?”
“正是如此!”石斌兴奋的说道,“那王肃之前不是旁敲侧击说谁知盘餐,粒粒皆辛苦吗?咱们何不照葫芦画瓢呢?这样既不会劳民伤财,还不会得罪他,岂不两全其美。”
这旁敲侧击是刚刚早定下的计策,但没想出具体的办法,见石斌这样知道他肯定已经想到了办法,李超二人自然示意石斌说出来。
“咱们去余玠帐内聊天,不聊别的,聊苛捐杂税会伤国家根本。一旦真的竭泽而渔,不论是谁也救不了四川。四川若是丢了是神仙也别想保住大宋。而余玠是个忠君爱国之臣,肯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石斌笑道。
终于定了个计策,石斌几个便立刻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只求快点到成都与余玠早点达成一致意见。
天后便到了成都,很明显,余玠早知道了石斌被郑清之几个摆了一道,但他却并不打算伸以援手,在迎接的酒宴一旦说起粮草的问题,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石斌心有底,也不想坏了这好气氛,也装糊涂,打算第二日再好好谈。
酒宴在喜庆的气氛之结束了,酒足饭饱之后石斌便带着赛西施和李超回了自己的营帐。也不多说,只要他们睡个好觉,看他明日的表现。既然石斌没忘了正事,他们二人自然也懒得再言语,都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石斌堵在了余玠的门口,四川转运使拜访余玠自然必须接见,一通客套之后,石斌便开始旁敲侧击了。
“余大人,您认为我大宋的国本是什么?”石斌意味深长的问道。
“国本,?这还用说?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国本自然是黎民百姓了。”余玠毫不犹豫的答道。
“大人果然以天下为己任,时刻不忘黎民百姓。”石斌飞快的拱手施礼道。
“石大人这是何意?身为国家官吏自然要为民谋福祉,哪里值得您如此夸奖。”
“那请问大人如何看待郑宰辅对我四川增加赋税的问题?”石斌又问道。
“这当然不对,但朝廷岁入年年减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石大人之苦余某知道,但也只能怜惜难以有过多帮助。”
“那请问大人愿意帮助多少?”石斌立刻问道。
“最多也折子帮您向朝廷减去半年的增税,关键还难保能成。”
一听只有半年,石斌立刻怒火烧。干脆不再说什么以粮草换盐,而开口道“余大人,您的难处我石斌也知道,不过还请您多帮点,如何?”
“石大人,不是余某不想帮,而是北边元人虎视眈眈,我若是不顾及存粮和朝廷的支持恐怕四川会守不住。”
“这是当然,不过却也不是。竭泽而渔的话,四川一样守不住。石某不喜欢啰啰嗦嗦,若是太麻烦石某干脆退出四川会我荆南老巢当土皇帝。”石斌意味深长的笑道:“只不过我若是被郑宰辅他们参倒了,恐怕您也不会好过。”
“这”余玠苦着脸半晌没说出话来。
为了不让余玠过于难堪,石斌笑道:“办法总是有的,其实也简单。郑宰辅他们不是说我会治理地方吗?那我个请罪的折子,说自己才能不足不堪大任辞了这官。您和我岳父大人参郑宰辅他们一本,说他们不顾四川屡遭兵火之灾还要横征暴敛,动摇国本、居心叵测。”
虽然这摆明是要还郑清之一道,但却说得句句在理。再加之前石斌的提醒,让余玠意识到如今石斌不能倒,连受憋都不能,若是石斌真辞了四川转运使他余玠日子会很难过。这让原本打算明哲保身的余玠只能答应与贾似道联合参郑清之他们。
收到奏折的理宗迫于元人的压力,只能免除了四川的增税,并申斥郑清之几个不识大体。
万万没想到,石斌如此快如此好的化解了这场危机,让他们一拳非但没打,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郑清之几个又气愤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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