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垂下眸子，面上更是无比痛心。

半晌之后，她才抬头，看向叶煌，道：“我在楚姨面前发过誓的，无论如何，永远不对任何人说出真相，包括小姐。”

“为了祁家父子，你是打算要违背誓言了吗？”叶煌淡淡的问道。

芳华笑了笑道：“我承认，我有我的私心，但是公子……祁城主是小姐的义父，是小姐很尊敬的人，这点毋庸置疑，你也知道的。小姐已经失去了很多人了，你忍心看她再失去亲人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叶煌拧眉问道，“她失去了谁？”

“楚姨……”芳华哽咽道，“楚姨是用自己的命换回小姐的命，除了楚姨，还有冰宫主，药婆婆，青鱼长老，慕枫执事等人，都是因为小姐而死的……可这些，小姐全都不知道的……如果小姐记起过往，知道这一切，她能承受得住吗？”

“……”

“三年前，小姐她便已经死了……”芳华终于崩溃的说了这样一句。

“你说什么？”叶煌怔住，看着芳华，几乎不能理解芳华这样的话。

芳华抬头看着叶煌，对叶煌道：“公子你知道的，当年你中了奇毒，毒一直难解，是因为小姐的缘故。小姐她知道自己会影响你之后，原本是不肯认输的，可当她访遍大陆，却发现能救你的便只有她，所以，她便是下定了决心。”

“楚姨只知小姐会影响你，却不知你所中的毒已经无药可解，她想，想要小姐死心，想要你不再受到小姐的影响，兴许只有让小姐另嫁他人这一条路可走。所以，楚姨便是征询小姐的意思，没想到，小姐答应了……”

“再后来，楚姨和祁城主便是为小姐与祁少主定下婚约，之后，小姐便去找公子你……一个月之后，她回到了风靡城，楚姨以为她是了结了与你之间的缘分，便是想着早些让他们成亲，也早些了了这桩心愿……”

“小姐满口答应，却日渐消瘦。待嫁的那段日子，我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她所有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她每天都在吐血，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可她不让我告诉楚姨，不想让楚姨担心。她说，她已经达成所有心愿了，接下来，也该让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到后面的日子里，她吃了很多药，她告诉我，她会好起来的……可她的状态却越来越不对劲，她整个人好像疯魔了一般，经常坐哪里一呆就是一天。她也不再见我们，她每天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个人好像完全失去了生机。我们都知道的，她对你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婚礼前一天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将实情和楚姨说了，楚姨很心疼，可那时候已经迟了……”

“楚姨和我赶到的时候，小姐已经……”

芳华说到此处，眼泪已经流成了河海。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样的场景。

那一天的清晨，那个阁楼，那一地的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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