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妖祖迟迟没能赶回,不知道它究竟是就这样逃了,还是另有谋划。
而我,也在圆月出现后兀自不动,对着天上月长啸不已。
一阵阵嘹亮雄壮的虎啸之音在原先东方堡上空不断响起,一声声向四周蔓延着,将沿途空间都挤压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痕迹。
眨眼间,声波扩散到葬月林,刮起阵阵狂风,使得葬月林中树木不断倾倒,树尖纷纷指向葬月林深处。
就连另一个方向的云墙也在此刻泛起大量涟漪,风起云涌间似在与虎啸相呼应,挣扎不歇、涌动不已。
突然,似得到巨大鼓励般,云墙趁势而起,竟向前吞噬了很大一部分。
渐渐的、渐渐的,虎啸变得苍凉、悲壮,似在与过去时光告别,又似在为曾经热闹的东方堡奏响挽歌,听得我内心发酸、眼泪直流。
没想到自己竟被自己给感动哭了,还是在梦中。
啸声未歇,葬月林倾倒,云墙突进,很快就将下方东方堡残迹遮盖,再也不见。
而虎首人身的我也在此刻突然停止了长啸,而是刹那转身,似能看到我般,透过梦境隔阂,在时空彼岸与我对望着。
只见它双目通红,眸中只余下嗜血的疯狂,哪里还有一丝清明?刚才与妖祖大战的种种行径,分明就是一种战斗本能!
要知道,他可是在梦中,而我此时的状态则像是从梦外向内窥视。按道理,即使是出于本能,他也不可能看到我。
可是,他就是这样十分精准的与我的目光对望在一起,似在望向苍茫空间,却带着一股直指人心的力量,清晰地告诉我他能看到我。
或者说,至少能感应到我!虽不见,心有戚戚焉。
注视间他眼中嗜血的疯狂依旧,不过却多了几分总也挥不散的悲伤
这一刻一曲悲歌在我心头泛起,眼泪再次如泉涌般流下,而他另一个我,竟也在同一时刻淌落了泪,血色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突然,我脑海中浮现起这篇现实世界中苏东坡的江城子来,似乎只有它,才能表达我此刻的悲伤,成为此刻最为应景的精神寄托。
不知不觉中,天上月光渐渐多了大片的阴影,一道硕大无朋的妖影不知在何时开始出现。
它似蛇、似蛟、又似龙,却偏偏非蛇、非蛟、亦非龙,头顶无角,一只孤零零的大眼睛长在额头中间,开合间隐约可见光暗交替、世间幻灭之场景。
正是烛龙!
这次妖祖似乎狠下心出动了本尊,刚一出现就盘成一个巨大的蛇阵,将我层层盘绕其中。
紧接着身体巨力爆发,开始毫不犹豫地绞杀!
而高悬其上的头颅目光如炬,发出一道烛火之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仔细洞察着我的所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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