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马书院。
萧池庭步履轻盈的随着老院师向书院深处走去。
二人来到一间破陋的柴房前。
“岂有此理,你们竟然把我萧家之人安置在了这里?”萧池庭眼神一变,冷目看着老院师,神情愠怒的道。
“萧公子且息怒,这是院长吩咐下来的。”老院师不苟言笑的答道。
萧池庭冷哼一声,面带不悦的推开屋门。
吱呀呀。
房门大开。
率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浑身染满血污,不知生死的人。
萧池庭脸色变了变,迈步走进屋里。
刀。
刀光一闪,比闪电还快的刀锋,突然落在他的脖子上。
萧池庭的掌心沁出冷汗,然则他依然临危不乱,昂头望着那个握刀的人。这柄长刀,离他的咽喉仅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他的呼吸仿佛在此刻都已凝住。
杀意在初升的阳光下,肆意蒸腾发酵。
地上的血人猛地跳起身来,一下来到萧池庭身旁。
萧池庭眸中的冷光,似千万根利箭一齐射了出来。
……
就在此时,招摇山上却是发生着翻覆地的变化。
一幕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景,出现在婵与安国夫人面前。
婵露出满脸惊讶之色,凝望着吕光的身体。虽然仅仅相隔数步,但她却愣是无法挪动寸步。
晚霞消隐后的招摇山,披上一层精致的黑衣。
星罗满布,冷月西升,峰顶数百名女弟子纹丝不动、形态逼真、呼吸不闻。
唯有安国夫人和婵鼻中发出微弱的气息,但也仅仅只是有着呼吸,只因她们二人也是一脸呆滞的伫立不动了。
但见夜空之下的招摇山,水气凝聚,白雾蒙蒙。
从山林万物、峰顶各处中倏然绽放出朵朵水花,汇聚成溪,汩汩流动。
遥远的际,朵朵乌云,时隐时现,似是在酝酿着一场大暴雨。
弹指间,那硕大的乌云随风飘来,遮掩住月光星辰。
招摇山峰顶犹如被罩上头盖的美丽新娘,只是不知今夜是何人要入洞房,又是何人来掀起这无边漆黑的盖头?
而那从峰林各个地方,蒸腾升出的水气,也是如手搓棉线、河入川般似地,积少成多,汇聚成一道道粗若水桶的水流。
喀嚓!
忽然从浩渺的空中,传来一声惊雷,电闪耀日,犹如白昼降临。
哗啦哗啦!
一道连接地、周身数丈的水柱,从九霄上轰然喷来!
水流很急,猛烈异常,这朵如云华盖中不知蕴含着多少雨水,竟是哗啦啦流个不停。
令人费解生疑的是,这种情景,不像是在下雨。倒犹似是一人拿着茶壶,在向茶碗里倒水。
水满则溢,但是这水竟仿佛不够,浇在吕光身上,却是在旁边连半点水洼都没有留下。
通水柱在夜色中泛着青幽绿色,犹如绿波荡漾的浩淼江海。
而一道道稍微细的水流,从四面八方、甚至是从山下向簇迅猛射来。
青光闪动,水雾升腾,簇就仿佛是那人间六月的暴雨之景。
刹那间,吕光身躯骤然升上空去,离地丈许,周身泛着火焰光芒,在夜色中像是一个通体燃烧的火球。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火光越扩越大,最终慢慢把吕光吞噬包裹。
只见火焰摇摆不定,在空中左右晃荡,光影相随,幻化为一条赤火神龙,翩若惊鸿。
赤龙宛如实质,形似大周王朝那九五至尊鼎上的神龙飞,不动如山,仰龙啸,吞吸着幕间的通水柱与山峰上的潺潺水流。
安国夫人两眼呆滞,形同木偶,呆傻而立,不知要作何言语,断断续续的低声着。
“赤龙……通水柱…这,这……难道又…是因那……书生……而起?”
自她踏入修真一路,还从未见过这般怵目惊心的奇诡象,
……
不止招摇山发生着翻地覆的异象变动。
通灵宝玉中那血气弥漫的空间,也正在以吕光所在地为中心,形成一个漩涡,把此间所有的气息,疯狂的吞噬进去。
一根根血色丝线,缠绕在吕光周围,他浑然不知,仍旧沉浸在那种饥饿的感觉中,无法自拔。
铺盖地的红雾遮掩住了玉石闪烁的绿芒,这种惊异变化,是玉魂始料不及的,任它想破脑袋,也是不明白为何发生这般变化。
断骨残骸散发出浓重的死亡味道,满目凄凉。
吕光身体犹似鲸鱼饮水般,把此间气息,全都吸收殆尽,丝毫不剩。
不知何故,突然间吕光他心中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凄凉油然而生。
似乎是那种心怀下,忧虑庙堂,志存高远的崇高义士才能拥有的侠义胸怀。
悲由心起。
这种感觉,同情中带着一丝悲伤,可悲里夹杂着一缕愤怒,忧愤下埋藏着一抹恨意。
感触颇多,身临其境!
吕光眼睛睁开,原来的黑色眼瞳,已是变成了血红之色,红的令人发颤、让权寒!
红到极点,竟似黑色!
然则他的眼神中却透出一丝丝泛着柔光的善意,目光高远,似要把通灵宝玉这片空间,看在眼里,印在心中,全部明了。
那一道道刺进吕光体内的尸骨气息,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啸声。
狂风在这片闭合的空间里,猛烈刮着,像是人们临死前回光返照时脸庞上露出的满足笑容。
这一张张笑脸下隐藏的是数不清的怨愤与不甘,它们会聚在一起,凝结成一股意愿,波涛汹涌的向吕光念头深处游去。
“你们的愿望,我都感受到了。你们把所有的希望,全押在我身上。我,不会让你们失望我,更不容许自己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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