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雪想笑，真的，她确实想笑，笑柳建南是真的不知道杨戬的脾性，但她却是见过的。

一言不合就打人，甚至杀人，当初的莫羽就是如此，随意的就被杨戬夺去了生命，而后在皇城之时，他也没见杨戬什么时候把自己当成过小姐尊敬过。虽然自己仍旧觉得对杨戬不太了解，但只论胆量这一点，司空雪却是敢确信，这家伙是真的没怕过什么的。莫说打一下柳建南，就算此时杨戬会杀了柳建南，司空雪感觉都不会觉得惊讶的。

但话是这么说，可真让杨戬杀了柳建南，那也是不行的，至少现在还不至于。

是故，司空雪气愤的同时，却也不忘了好笑的嘱托道。

“别打死，给点儿教训就好。”

“如你所愿。”

司空雪话音刚落，杨戬也是一笑，看着柳建南那张欠揍的脸，他松开了抓着柳建南手腕的手，然后反手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啪！”

一声脆响，除了杨戬和司空雪之外，所有旁边看到的人都愣了，包括柳建南自己也都愣了。

“你你敢打我？”

他柳建南活了这么大，还真就没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人，这家伙知道他柳建南是什么人吗？宣城六大家族之一，柳家将来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那可是未来宣城一手遮天的人物啊，但凡知道他柳建南身份来历的人，哪一个不敬他三分？别说打他了，就连言语上对他不敬的人都很少，为什么？因为忌惮柳家的实力，忌惮他柳建南的未来。

可现在呢？

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家伙，居然敢伸手打他？打他柳建南？对方是不想活了吗？还是不清楚他柳建南代表的是什么？

柳建南懵的很彻底，旁边的人也都是懵的，那些围观的普通百姓，以及柳建南的护卫，在杨戬动手的那一刻，他们也都懵了许久，和柳建南一样，他们也没有想到杨戬居然敢真的动手。但好在没过多久，柳建南的那些护卫就先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分出两人拉住柳建南，紧张的询问情况。

“少爷，少爷您没事儿吧？”

一句话，好似也唤醒了柳建南发懵的心神，柳建南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对面的杨戬，表情很快就从呆滞变为一脸愤怒，一把推开扶着他的那两个护卫，大手一挥，便吼道。

“该死的东西，居然连本少爷都敢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啊，给本少爷抓住他，往死里打。”

嘴上说着是“往死里打”，但这些家仆都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了，大致也都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除了当场打死之外，有多狠就打多狠。像这种家仆护卫的，除了有些不错的武艺之外，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哪怕是朝中重臣家的护卫，也没几个厉害的角色，只要他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哪怕是丞相之子的护卫他也敢要了命。

至于打完之后，那些护卫多半只剩一口气，然后一定会被他带走，至于带走之后会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总之就是一句话，敢惹他柳建南的，通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是，少爷。”

那几个护卫得了柳建南的命令，顿时摩拳擦掌起来，方才柳建南被打，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若是追究的深了，他们也脱不了干系，毕竟是他们没有尽到护卫之责。但好在此刻柳建南的怒气都在杨戬身上，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在乎这点儿小小的问题，他们当然要趁着现在替柳建南出一出气，省得柳建南有气没出撒，最后再祸及到他们的身上。

“惹了我们少爷，就只能说你运气不好了。”

“宣城之内，敢直呼我家少爷性命的人都没几个，你这家伙倒是真的胆大包天，居然敢对我们家少爷出手，小子，别怪老子没有提醒过你，现在跪地求饶，兴许我家少爷还能看在表小姐的份上饶你一命，若是被我家少爷自己抓住，哼哼，怕是一个全尸你都留不住。”

几个护卫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再结合一下柳建南的性格，便不难猜出杨戬的下场，以柳建南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就算骂他两句他都能把人废了，何况杨戬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伸手打他，他不要了对方的命才怪了。

只是这几个护卫好歹也没傻，虽然知道柳建南不会放过杨戬，但谁让杨戬的“主子”是司空雪呢？柳建南还挺“在乎”的人，相对于他们几个可有可无的护卫，司空雪的话可是重要的多了，万一司空雪替杨戬求情，结果他们却把杨戬给废了，哪怕命令是柳建南自己下的，到最后他们几个也不会有好下场。

见得多，知道的就多，经历这样的事儿多了，以后再碰到就自然而然的长了记性。

“你确定要打他吗？毕竟他好像是你的表哥呢。”

然而杨戬却好像没有看到这几个随从一样，连那柳建南，好像也被他给直接无视了，直接转过头看着还余怒未消的司空雪，笑道。

“什么破表哥，他才不是，本小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个人渣，畜牲，本小姐从不承认有这样的亲戚。平日若是碰不见就罢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他现在竟然不要脸的主动凑过来，还如此欺辱于我，老杨，你若是怕了他你就走开，本小姐今天说什么都要揍他一顿。”

看司空雪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杨戬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很难想象，这柳建南到底是对司空雪做过了什么，居然能让她如此怨恨？按说她虽然性格确实有些大大咧咧的，不似寻常千金小姐那般知书达理，可她也从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刁难丫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司空雪大致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柳建南确实对她做过什么让她非常怨恨的事情，她断然不会有这样的表现才对。

“好吧，我知道了。”

让司空雪动手？那还是算了吧，以这丫头那三脚猫的功夫，教训两个地痞流氓还行，但对于学过功夫的人来说，她的那些“功夫”就显得有些一般般了，虽然在杨戬的眼里，这几个护卫的功夫同样“很一般”，但如果只是司空雪这样的程度，还是很难威胁到柳建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