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手里拿着一个“土制手雷”,步履轻快的走到了林青居住的院落,他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江宁军的几个首领,在激烈争吵。
那守门的小卒见到赵显来了,刚想进去通报,赵显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那士兵犹豫了片刻,就站在原地低着头不再动弹。
赵显继续站在门口偷听,就听到院子里大嗓门秦干戚叫嚷道:“王犊子,你要是敢,秦某立刻斧劈了你!”
另一个声音是副将曹钦的声音,他冷笑道:“秦蛮子,你敢忤逆上官!”
曹钦是林青的副将,秦干戚只是前军先锋,两者之间的确差了一级。
秦干戚怒道:“姓曹的,你要是真敢里通外国,莫说你是什么上官,你就是姓赵,老子也一斧子劈了你!”
曹钦嗤笑一声,不再理会这个莽夫,而是对着林青抱拳:“将军,您也看到了,齐人十万兵马就被我们困在江宁城下,这十万人之中只有五万人是咱们熟悉的淮军,另外五万人”
“成是齐人在北部边关的边军!”
“将军,齐人偷调边军来伐我大启,北部边防必然空虚,咱们也不必做什么,只需要派人知会一番突厥的蛮子,北齐自己就会阵脚大乱。”
“这样,凿沉那些船才有了意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曹钦的这个建议很是好用,北齐之所以敢调来近半的边防守军,很大原因是因为突厥人这些年被他们打怕了,不敢轻易窥视北齐边关,因此他们才敢偷偷摸摸调走五万边军。
一旦让突厥人知晓北齐边防空虚,以这些草原盗匪的性格,他们即便不会大举入侵,至少也会在北齐边境上大肆掳掠。
林青皱眉道:“咱们与北齐虽然敌对,但是彼此都是汉家朝廷,咱们两家之间下手不管轻重都没有关系,但是要是联络异族会不会太过卑劣了?”
曹钦冷笑道:“将军,兵者凶器也,原本就是要无所不用其极!”
“再说了,那位赵家的大将军用咱们江宁军的儿郎凿沉了长江上的船只拖住了齐军北归的道路,不也就是这个意思吗?”
“难不成他还想把这十万齐军统统吃掉?”
林青大皱眉头:“不行,此事我要去问一问大将军。”
曹钦一把拉住林青的手臂,劝道:“将军,那个少年人懂得什么?他不过是来走走过场,这江宁军还是您说了算。”
“您现在去问他要不要联络突厥,他哪里会承认?他要是认了,他赵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你现在就做了这件事,事后陛下问起,你就一肩担下,只要立了功,背后不管是陛下还是他赵宗显,都要对你感激涕零”
林青停住脚步,皱眉不语。
“是吗?”
赵显脸色冷峻,左手被白布条挂在胸前,右手握着一个精细的陶罐,缓步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在场的四五个将领纷纷对他抱拳。
“末将见过大将军!”
赵显嗯了一声,径直走到曹钦面前,阴沉着脸问道:“曹副将,听闻你要联络突厥共同伐齐,是不是?”
曹钦心里虽然有些慌张,但是他还是咬牙道:“不错!”
“此举虽然略显下作,但是足以建功就行,殿下你是少年人,又不谙兵事,你不会懂的。”
赵显面无表情,把右手里的陶罐轻轻递在林青手上。
“帮我拿着,小心一些。”
林青满脸愕然的接过陶罐,不知道这个少年大将军要做什么。
赵显把陶罐放在林青手上之后,面无表情的走到曹钦面前,突然暴起,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这个名门副将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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