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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林还是低估了境界之间的差距,连瑨的全力一击即使在一分为二的情况下,齐林使出全力仍然受了不轻的伤,连瑨一击得手剑随影动,长剑直刺,直取齐林心脏,可就在连瑨即将得手的瞬间,齐林却脚下打滑,堪堪避过,连瑨心生疑惑再递一剑,可齐林如同脚下踩在了冰面上一般又是一滑再次堪堪避过一击,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连瑨这第一剑毕其功,耗费了绝大部分的精神和心力,一击得手,伤齐林,鹤君瑶生死不知;第二剑同样将耗费了不小的精神和心力,可这一剑却是无功而返;这第三剑已是心力耗尽;俗话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齐林和鹤君瑶今夜也都挨了一刀,可既然在江湖飘为了少挨刀必然要有绝技傍身,齐林这狼狈打滑的步伐身形就是他傍身的绝技——《游身步》,这门功法还是他一次深入一处遗迹中发现,但也只有上半部的功法,这下半部的功法因为记载功法的竹简被打开已经被时间给侵蚀,唯有这未打开的上半部保存还算完整,但也残破不堪,上面的功法还是他连想带猜给捣鼓出来的,却也成了他少挨几刀的傍身绝技。

连续十几招无功而返,连瑨长剑横扫,连退数丈想要拉开距离,可是齐林却如附骨之蛆一般跟了上来,身形狼狈,可偏偏连瑨的长剑怎么也碰不到他,唯有剑上的剑气堪堪划破齐林身上原本已破陋不堪的长衫、皮肤,现在的齐林已然成了一个血人,表情狰狞,如同修罗一般,整个院子中到处都是齐林留下的血迹,此时的齐林依然返守为攻,手中的匕首泛着翠绿色的光芒,招招叠进,虽然招数并不精妙,但是这泛着翠绿色光芒的匕首上面肯定是粹了剧毒,只要划破连瑨的皮肤便可让他见血封喉身死道销,可是这连瑨毕竟是中地位的境界,境界的压制齐林的刀也伤不到他一丝,可他同样知道齐林那个号称老毒物的师傅最是拿手的本事就是用毒,齐林是他的唯一弟子,怎么可能没有得了真传,这悄无声息下毒的本事无人能及,连瑨不敢大意全力护着周身不被攻破,他的心力已经耗尽,现在他在等,齐林现在全身都是伤口,他在等齐林那口真气耗尽的一刻,也在等齐林体内的血有流尽的一刻。

他在等,可是齐林却不给他机会,手中的两条匕首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步步紧逼,可这一会的功夫,连瑨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连瑨在等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齐林也在等,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手中两条青蛇突然飞出,一上一左封住两条退路,齐林是个毒人,连瑨不敢触碰,他想要继续退可背后就是院墙,他只能从上左右或者前突,可上左已经被他用飞刀封住,留给他的只有右边这条退路,但齐林赌他不敢从右边退,同样,他也不敢用长剑去嗑飞齐林的青蛇从左边突围,那样只能是中门失守连瑨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他只剩下正面对抗,长剑直刺,齐林施展游身步脚下一滑避过此剑,一掌便朝着连瑨的胸口拍去,连瑨撑起左手“轰”的一身巨响,两人刹那分开,齐林再次如同一只短线的风筝甩飞出去,强撑起身体,又吐了几口鲜血方才压下胸口翻腾的气息。

连瑨脚下的青砖已经碎的七零八落,他抬起左手看着上面泛起的青色,那屡青色正快速的蔓延开来,连瑨当机立断,长剑砍下,左边的胳膊直接被他给砍了下来,手指轻点,封住穴位止血。

齐林瘫坐在地上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失声笑道,“你这又何必,你这把手砍了,要是被野狗叼了去还落的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连瑨脸色苍白,脸色越发凝重,“今日必杀你!”可这长剑刚抬起,内力催动,全身上下传来一阵剧痛,如同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刚体上来的内力瞬间消散,“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齐林挣扎着换了一个让自己瘫的更舒服的方式顿了一会说道:“你说是毒就是毒吧,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催动内力的好,不然你真的就要尸骨无存到时候我就只能给你立块碑了。”连瑨又试了几次可那刚提起来内力都在瞬间瓦解,皮肤上渗出密密的血珠,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举起长剑说道:“你已经不能动弹,杀你我不需要动用内力。”

齐林咧了咧嘴问到,“也是,不过你可否让我知道为什么你要杀我,也好死了下了地府好交代,不要做个糊涂鬼。”

“那你就做个糊涂鬼吧。”连瑨显然不想回答齐林的话。齐林苦笑了起来,“戏文里都说反派死于话多,看来这戏文里的话也不可信,不过我可以确定一件事,你虽然不是死于话多,你是死于你记性不好,你似乎忘了,你的对手可不止我一个。”他的话音刚落一把铁钎“噗”的一声刺穿了连瑨的胸膛,也刺穿了他的心脉,在他身后那个本来已经死去的鹤君瑶如同鬼魅一般收割了他的性命,一击得逞,鹤君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也顾不得拔出铁钎,整个人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齐林看着死不瞑目的连瑨不禁惋惜到,“你要是话多或许还能再活一会,毕竟我真的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鹤君瑶挪了挪身体让已经全身的疼稍微舒缓了一些,问道:“你下了毒?”

这话要是杨逸问了,齐林肯定要给他翻个大大的白眼,这不是废话,下毒可是他的看家本领,不下毒现在就是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而已,这场生死之战他可是将自己的家底都掏了个空,只是这些原本能毒翻成百上千人的毒药虽然他下的悄无声息,可尽数让连瑨给躲了过去,而这最后拿下连瑨的却不是他最擅长的毒药,“不是毒,那是我从南疆得来的蛊虫,叫血蛊,就这么一只还是花了我不小的代价才得到的,就这么用掉了。”

“奥”,鹤君瑶难得的回了他多余的一个字,盘膝而坐开始调息。齐林知道她的性格,也不在意她那副冷淡的性格自顾自的说道:“我们从昨天进城大概就被人盯上了,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掉我们,你和我同时会来洛城我猜你一定是收到了你师傅的命令到洛城来,我不知道你师傅让你来干什么,不过我那老不死的师傅是前一阵子收到了一封信,至于信的内容他也没告诉我,只是让我查出这封信是谁寄给他的,我顺着线索就到了洛城,你和我前后脚到,可是这才到了一天就有人想要杀我们,这事也太蹊跷了。”

鹤君瑶那边吐了一口浊气说道:“影门分舵被连瑨灭了,就今天。”

鹤君瑶的话让齐林眉头紧皱,皱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杀鸡儆猴?下马威?”齐林的脑子里面充满了问号,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和鹤君瑶以及影门分舵就是现在的鸡,猴就是鹤君瑶的师傅鹤卜温和自己那老毒物师傅王梓一,可为什么要儆猴,谁要儆猴,最大的嫌疑就是现在洛城的城主储无为,他和鹤卜温王梓一之间似乎有解不开的恩怨,每次见面总免不了一场生死恶斗,可临了了却又下不去死手,如果说在这洛城能够同时派出两个地位境能力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储无为了,可是储无为这人齐林还是知道一点,这人也算是个杀伐果断的狠人,可偏偏这人相信因果循环,如果齐林真的死在洛城,按照鹤卜温那疯癫的性格怕是要拉着整个洛城的人给他陪葬,储无为断然不会去沾染这么大的因果,可是不是储无为又会是什么人,可是怎才能弄清楚这个问题,齐林的眼光不由得飘向墙角处仍然处于昏迷的八个玄位高手。

齐林歪过头对着鹤君瑶说道:“君瑶,我怀里有一个小瓷瓶,你帮我拿出来。”

鹤君瑶吐了一口浊气睁开眼睛挣扎的爬了起来走到齐林身边从他怀里掏出瓷瓶,眼中带着疑惑,齐林看着墙角昏迷的八个人说道:“你先封了那八个人的穴位,这里面是那八个人的解药,把他们弄醒。”

“为什么不杀了?”鹤君瑶冷冷地问道。

齐林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杀,我们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我们,摆了这么大的阵仗欢迎我们两人,我们总不能连送礼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到时候我们怎么给人家回礼。”

鹤君瑶想了一会面无表情地走到墙角封了八人的经脉,给他们接了毒,这些人已经中了好一会的毒,醒来时都像烈日下的树叶,耷拉着脑袋,没有一丝精神,或许是受了影门分舵被灭门的愤慨,鹤君瑶直接将一人扔到了齐林身前,铁钎直接刺入那人大腿,深入骨髓的痛让那人立马清醒过来,刺耳的哀嚎随即响起。

“你们是受了谁的命令来杀我。”齐林问道。

那人终于停止了哀嚎,他现在不能动弹,目力所及的地方迅速的看了一遍,当他看到连瑨的尸体的时候,原本满是希望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双目紧逼,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你不要忘了,这里面有你们八个人,你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说,现在让你说就是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们八个人中谁说了谁就有活命的机会。”齐林冷冷的说道。那人似乎被齐林的话语触动,睁开眼睛,眼珠极力转向其他七人的地方,可他背对着七人只能无奈放弃,再次闭上眼睛,一副要杀便杀的模样,可他这倔强的模样也只是坚持了刹那便换成了惊愕,鹤君瑶手中的铁钎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杀人对于影门的杀手来说如同吃家常便饭一般,虽然鹤君瑶是影门的少门主,杀人的勾当用不着他自己亲自上阵,可是现在的影门分舵已经被灭,只剩下她自己一人,杀人这种活计也只能她亲自动手。

齐林对面的七个人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过了,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脸上带着惊愕也带着恐惧,更为差异的是齐林,在他的印象中鹤君瑶可不是这般暴力嗜血的人,这说杀便杀的果决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一般,看来这影门分舵被灭给了留下了不可磨灭了影响,可他不知道的是鹤君瑶在逃离影门分舵的时候,影门中的那些弟子为了给她逃脱的时间硬是用自己的的生命拉住了连瑨的脚步,而今她已经手刃了连瑨也算是给她的哪些门人弟子报了仇,但连瑨的这些手下她是没打算放过一个,包括连瑨身后之人,她要给哪些惨死在连瑨手中之人一个交待。

墙角处的七个人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目睹了刚才的一幕,都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活路,唯一的区别就是多活那么一会,眼中都露出了解决的眼光,打算要以死明志,齐林看着几人黯然一叹,知道十不能指望从这些人口中知道想要的答案了。此时的鹤君瑶又将一人提扔出来,铁钎抵在那人胸口,“说出来,给你个痛快。”那人早已做好了死的准备,昂首挺胸,只等着鹤君瑶的铁钎刺穿他的胸膛。

“不用问了,没有结果的,都杀了吧。”齐林无奈的说道。

鹤君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后,突然丢掉了手中的铁钎,蹲坐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的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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