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军从中来去自如。”
这句话,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样。
多是用于渲染武将实力超群的描述,也是这个时代对于一些实力高超的人,经常发出的感慨。
或许,这也是对于武将武力的最好赞美吧?
高郅不清楚历史上,于当阳长坂时赵云会是何等的神威,但此时此刻在他眼前的赵云,已经开始绽放出他的光华、夺目璀璨的雄伟英姿。
只是,相对而言,在冲锋的时候,尤其是千人混战的时候,武将实力爆表后,遭殃的往往是那些跟随其后的士卒。
这就好比抗压一样,当一边的压力达到饱和度的时候,压力释放点便会像另一方倾斜。
柿子都是挑软的捏。
当那些鲜卑骑兵发现打不过实力爆表的赵云后,自然便会更侧重于找他手下骑兵的麻烦!
“呼呼呼”
又是一阵厮杀酣战后的集合,马蹄顿地,零星十来骑相继依附过来,于赵云的身后再次聚集,沉闷的喘气声此起彼伏。
“嘶嘶嘶”高郅喘着粗气,小心翼翼的卷起铠臂,擦拭了一下左臂上的伤痕,眉头突然皱了一下,汗水渗透到伤口中,又痒又疼,不禁倒吸着凉气。
方才的战斗中,可没把他给活活累死。
那些包围他们的鲜卑士兵,如同群蚁一般,层层叠叠的扑咬上来。
毕竟,与赵云不同,这些围剿白马义从的鲜卑军士,可不会对他们抱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于是,和赵云方向且战且溃的鲜卑军阵形成鲜明对比,高郅他们却是有些招架不住如狼似虎般的鲜卑攻势。
哪怕是再三谨慎了,高郅依旧是负伤累累,倦意、疼痛,席卷上他的神经,让他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赵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不能再冲了,将士们都快达到临界点了,我们还要突围出去为公孙将军寻求援兵,不能在此消耗殆尽啊!”
身子前倾,高郅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借助痛意清醒过来,驱马上前,一把勒住在赵云驾驭下,准备继续冲出去的夜照玉麒麟的缰绳。
此时赵云身上的铠甲上,亦是沾满鲜血,双目寽着丝丝红芒,在被高郅勒住马缰的瞬间,目光直迫而来。
炯炯的光芒差点没把本就有些虚弱的高郅,给吓得摔下马去。
好在赵云并非嗜杀之人,听到高郅话语的他,还是渐渐恢复了些许冷静,瞪着双眼,看着对面的敌人,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将士,原本火热的心也冷却了下来。
是啊!虽然自己方才占了便宜,但自己地人还是太少了,身边兵将,无不带伤。
赵云收住坐骑,放眼环顾四周,黑色的潮流依旧川腾不减,但是白色的泉水已然枯竭相比起区区百余人的白马义从,鲜卑的士兵实在显得太多了。
别的不说,粗略扫去,在此地阻拦他们突围的,至少也有马步骑兵两千余人。
反观赵云这边麾下的白马义从,如今却仅剩下二十一骑。
一个个周身尽是鲜血,有自己地、也有别人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两道伤口,方才一场拼斗,委实太过凶险。
赵云虎目微敛,扫视一圈众人后,又瞥了眼身旁气喘吁吁的高郅,沉默了起来。
“这次却是赵某莽撞了”闷愣了片刻,赵云长叹一声,偏转马头,面向着所有还剩下的白马义从,拱手拜道。
“是在下的冲动,导致诸位兄弟,深陷于此困境,赵某在此赔罪。”
“赵大哥言重了,”高郅开口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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