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就当是给自己做一个了断,嗯?”
“谢谢爹!”
陆云发一人去继续送豆腐,云舒则踩着夜色去找林景西。
以前,林景西家和云舒家都住在一个巷子里,且是门对门。
林景西高中状元的消息传来后,没多久,林景西的父母就搬到了巷子的一处大院子里,那里地段好,且独门独户。
云舒望着眼前这所气派的院落,如今这院落已经与曾经在小巷子里的寒舍大不相同,虽然算不得高门大院,但也足可看出如今的尊贵气派。
云舒敲了好久的门,才有人骂骂咧咧的开门:“谁呀,三更半夜的!”
开门的是一个小厮,云舒不认识,“抱歉,打搅了,我是云舒,我想找……找林景西,我找他有事。”
那小厮将云舒上上下下一番打量:“你谁呀?我家公子也是你可以见的?赶紧走,赶紧走!”说着就要关上大门。
云舒一步上前,在大门掩上之前,跨进院落,“我是他朋友,我现在就要见他,你去叫他出来。”
小厮被门反推的后退好几步,眼睁睁的看着云舒踏进院子里,“哎,你干什么?三更半夜的,硬闯民宅是不是?信不信我立即报官?”
云舒脚步一顿,沉声道:“我只是想要见林景西一面,你去,将他叫来见我,我就不往里面闯了,否则,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看门都看不住,你还能干什么?”
“你……”小厮被噎的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涨红脸愤愤的道:“等着。”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灯就亮起来,林景西的娘就走了出来,怒声道:“云舒,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我家景西刚刚睡下,你这就跑过来大吵大闹,万一耽误他休息怎么办?”
云舒并没有理会她的怒意:“林婶,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见景西一面,你让我见他一面,我有话跟他说。”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说什么?”林婶冷声道,“告诉你,我家景西已经跟京城里的侯府千金定了亲,不日就会成婚,你不守妇道不要紧,但是你别扯上我家景西,坏了他的名声。”
云舒怔了怔,“林婶,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我家景西如今是金科状元,他要娶的也是与他身份相当的高门贵女,而不是你这种低等下贱的贫女。”林婶缓缓语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云舒啊,婶子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家景西能高中,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我家景西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以后等他做了官,也会报答你的。你就不要阻了他的前程,好不好?就算林婶求你了?”
“林婶,我没有想要怎么样,我只是想要见景西一面,我也不会死赖着他,我就是有些话,想跟他当面说清楚。”
“当面说清楚?你要怎么说清楚?你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林婶单手指着天,厉声道:“现在是三更半夜,懂不懂什么叫三更半夜?你到底知不知羞?一个未婚女儿家,深更半夜跑到一个男人家里,你知道不到害臊啊?我告诉你,你别妄想损害我家景西的名声,我不同意。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撵出去。”
以往,因为兰芝看不上林景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是个实打实的读书人,就算是参加科考,也遥遥无期。所以她坚决反对云舒与林景西来往,两家即使住在对门,云舒也很少在大白天的时候去林家串门,只能等到晚上,红人都歇息了,云舒才偷偷跑到对面去,帮着林婶干活,有时候陪着林景西读书到深夜,甚至通宵。
那时林婶从未说过一句。
而如今她一口一个贱民,一口一句贱人,犹如一根根尖针扎在心里,尖锐的痛。
累积多日的郁闷忽然爆发,云舒大声嚷起来。
“林景西,你出来!你出来啊!”
“林景西,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啊!”
“林景西,你个缩头乌龟,你出来啊!”
“林景西,你去与跟你定亲的女子说,你有未婚妻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为什么要抢走你?她身份高贵,她才名远播,她为什么要跟我这样一个女子抢你?”
林婶被气的浑身直哆嗦,随手拿着一样东西就朝云舒身上招呼,“滚,你给我滚,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云舒一边闪躲,以便继续高呼:“林景西,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啊!”
“林景西,你哑巴了吗?怎么,觉得对不起我,一个字也不敢跟我说了吗?”
“都给我住手!”一声厉喝,林景西终于出现。
云舒站在院子里,遥遥望着林景西,那人站在灯光下面,昏黄的灯光,映的他的脸庞更加温润如玉,可在云舒眼中,却非常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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