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燃起噼里啪啦的干柴,炽热的火光驱散了冬夜的清寒,叫人莫名觉着岁月轻缓。
乔嗔跟少年一人坐一边,沉默的拨弄着柴火。
“呐,我叫谢长寄,你叫什么?”
少年从火中捞起一颗烤熟的野栗子丢了过去,“反正报完恩之前你都得跟着我了,不如咱俩熟络熟络。”
乔嗔斟酌了片刻,一脸认真,“我叫天魔嗜血,是魔族赫赫有名的大魔头。”
她原本只是想随便瞎编一个身份吓吓对方,没想到那唤作谢长寄的少年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名字,乐死我了。人家魔族听了都得沉默流泪,怎么会有这么弱智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长寄笑了好一会儿这才抹着眼泪歇下气来:“得了,前面玄微山两仪派的仙人正在通缉魔物,我把你捆了扭送过去说不定还能换个仙女姐姐回来当媳妇。”
乔嗔心底一惊:“两仪派?你在哪看见的。”
“就前面玄微山脚下的临渊城啊,据说最近城里流窜着一个颇为嚣张的魔族,一月犯案四十七起,许多仙人都下山了呢。”
说到这里,谢长寄望着乔嗔的目光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打量:“话说,本少爷怎么瞧着你这身破破烂烂的衣裙那么像两仪派的校服呢?”
“这是我捡的。”乔嗔理直气壮的开口:“我是个孤儿。”
“孤儿满手都是常年握剑的茧?”谢长寄后半句话还没出口就卡在喉咙里。
他的目光顺着明亮的火光倏就落在了乔嗔身侧的稻草上。
一枚铜币,一枚闪闪发光的铜币。
此刻,它正躺在稻草堆里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谢长寄狐疑的起身弯腰捡下,搁掌心里把玩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大半夜的在破庙突然捡钱,难道本少爷就是传说中的财神转世吗?”
乔嗔默默忍住想翻白眼的欲望:“一文钱,就算丢大街上也没有人有兴趣捡吧。”
“一个铜币怎么了,再凑仨还能买一肉包子呢。”
谢长寄不赞同的反驳。他往底下一摸,却在金币中间那个方孔里面摸出一张纸条,借着火光隐隐可辨上面还用赤红的朱砂笔写着几个字。
“买君…十年寿命……”
震惊!
谢长寄瞳孔骤缩,捏着金币的手微微颤抖,好半天才细声细气的颤着唇:“你…你缺钱吗?这玩意我可以转手让给你……”
“……白痴。”
谢长寄垮起个批脸,唉声叹气的捧着那枚铜钱又重新坐回火前:“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命可是很值钱的。”
乔嗔拨了拨明灭的柴火,“你的命值钱?”
十年就值一个铜板,好家伙。贱命不过如此了。
“你别看我现在一人一马…不对,我马没了,流浪在外四海为家的。但本少爷其实是个有钱人。”
钱,多么漂亮的东西,可惜她一个子都没有。
乔嗔放下栗子壳摸摸填饱的肚子,顺手就取过谢长寄掌心的铜板往破庙深处走。
“诶诶诶??这死人钱你还真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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