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面对自家爷爷的问题,神情自若,好像早有准备似的答道:“刘言,城主刘珍贵的外侄。”
“这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啊,谁给他刘珍贵的勇气?”
陈国平自言自语,没有避着自家孙子的意思。
陈兴这个年纪,虽然还在上着学,但在陈国平的眼里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所以他在陈兴面前说话都是用着商量的语气。
“这个孙儿就不知道了,但是刘言原本准备的剂量,其实只能给我造成一些皮外伤,他们的原意应该是借此来警告咱们陈家一番,并没有结死仇的意思。”
“哦?”
陈国平扬眉,随后问道:“那你这次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其实是自己做的手脚?”
陈兴点了点头,笑道:“他想吓唬我,我索性就顺水推舟,再反过来吓唬一下他,想必刘言现在正在家里挨骂了吧。”
陈国平不禁莞尔,他在接到大孙子受伤的消息之后,直接通过灵讯联系了边河城的主教李君,用老朋友的身份请求李君一定要保住自己孙子的性命。
而在刚刚他和李君的聊天当中,这位主教老友在谈话间,明里暗里透露着一个讯息,就是陈兴的伤势有些蹊跷。
能受伤的地方血肉模糊,外像极其凄惨,但是不能受伤的地方,比如五脏六腑等地方,却一点都没事。
李君也是个妙人,他跟陈国平说明情况之后,得意地补了一句:“我对外宣称陈兴的伤势很严重,性命垂危,经我全力救治之后才抢回来一条命,连你们家那个儿媳我都没有透露真相。”
所以陈国平心中早有了猜测,他笑尽兴了后道:“你这一手估计是给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除了你,小旺被学校里的一些人搞到面壁室里去了;小洛现在在入学演练当中,应该正在遭遇着狙击呢;只有小达没有什么状况发生。”
“小四子年纪太小了,没有什么文章可以做。他们终究还是不敢和我们撕破脸皮的。”
陈国平点了点头,对自家大孙子的观点很是赞同。
“他们现在对我们做出来的事情,应该是刘珍贵在后面主使的,但是都到了针对你们这些小字辈的地步,也太没出息了些。”
“这说明他们在爷爷身上没有文章可做。”
陈兴先是不着痕迹地拍了一个马屁,随后问道:“我们应该有后续的反击方案吧?”
陈兴对自家爷爷的信心还是很足的。
陈国平能把持边河城政务这么多年,靠的可不只是令人头疼的脾气,没有莫大的智慧,是做不到这一步的。
可是出乎陈兴意料的是,陈国平竟然直视着自己,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陈兴皱了一下眉头。
陈国平淡然开口道:“李珍贵本身其实不足为虑,这么多年他都翻不出什么浪花,这段时间蹦跶一下就是他最大的能力了。
但是令人忌惮的是他背后的势力,如果说仅仅是因为新城主要上任,那也不足以支撑他这么没有底线地对付我,毕竟,就算逼到最后,我赋闲在家,想拿捏一下他,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所以,我们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敢这么针对我们陈家。”
“新城主?”陈兴颇为惊讶,显然他对这方面消息的了解并不够。
陈国平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皇城那边已经下了聘令,任命了一位皇城的魔导师前来边河城担任城主的职位。”
陈兴的脸色有些难看,在陈家人的眼里,其实边河城下一任城主的位置已经是自家老爷子的囊中之物了,现在竟然搞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怪不得刘珍贵一系跳了出来,而且一时之间整个边河城的风向都变了。
原来是都觉得自家爷爷要失势了。
陈兴心里越想越气,于是问道:“这不太符合规矩吧?”
陈国平看了大孙子一眼,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在沧蓝帝国,各大主城有很大的自主权,一般如果有本城的从政魔导师,都会优先考虑任命本地的。
这种空降式的城主,很是少见。
“潜规则,隐藏在水底下的规矩,只适合我们这些水中人相互之间使用,一旦上面的人发了话,那么自然以上面的意见为准。
更何况因为帝国这些年的政策变化,边河城已经不是当初的国家支柱了,现在的边河城,更需要做的是听话,至于发展壮大这些东西,可以放在偏后面的位置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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