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的船尾有圆形跟方形两种,两者有利有弊,总体来说,方形船尾能减少水流能量消失,降低水流阻力,这样能加快帆船的行进速度。而且尾部是方形,甲板也就更宽一点,有利于作战。
因为这些优点,黑珍珠号毅然选择了方尾,它需要速度追猎物,也需要宽阔的甲板战场。
汤戈站在船尾的木栏,解开了裤子,悠然自得地顺风撒尿。橙黄色的液体被风吹得老远,落入海中,最近他有点火大。
两旁的水手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汤戈,忠诚度竟然略有涨。别小看这门本事,曾有许多水手效仿汤戈这一做法,却全部失败。有的在木栏站不稳,被风吹到了海中,没了踪影。还有的忽略了风向的因素,尿出去之后,液体都被风吹回来了。
当水手们明白这是多么高难度的行为时,便将其称之为——神技!
被一群男人满眼钦羡地盯着,汤戈撒尿的时候压力甚大。
今天稍微有点不同,除了男人之外,有个女人也在红着脸瞻仰汤戈这一神技,是花露。
“找我有什么事啊?”汤戈的裤子还没系好呢,便大咧咧地跳了下来。
花露小麦色的脸蛋也无法掩饰那两抹红晕,她没见过汤戈这么不检点的人,就算部落里的男人也没见谁当众表演撒尿的。
“说啊,什么事。”汤戈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的,他瞪了水手们几眼,“你们在这赖着干什么,还不去干活,大炮擦了么?甲板干净么?实在没事的话,去船头给我压舷去。”
所谓的压舷,就是站在左舷或者右舷,用自身体重加快帆船的速度。
花露紧跟在汤戈背后,跨过几根散乱的缆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要问你,你到底会不会帮我们海星岛的族人?”
“谁知道呢。”
汤戈不喜欢轻易答应什么,因为他言出必践,如果答应了谁办什么事,就一定得想方设法办成。他此行能否顺利还是个未知数,还是别胡乱承诺的好。
他换下了掌舵的独眼,亲自控制黑珍珠的行进方向,掌舵是船长经常要做的工作。
花露缠在汤戈身边,不肯离开,翻来覆去就两件事,一是求汤戈帮她,二是跟汤戈诉苦。海星岛的居民,因为这场瘟疫,已经死了万人。岛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都很熟悉,就像是亲人一样。现在,还有数千名病倒的居民等着用药挽救生命。
汤戈听得不厌其烦,手紧随风向转动船舵,嘴说:“空虚的人太可怕,看来得给你找点事干了。你看看这船有什么是你能做的?”
花露看出来汤戈烦她,感觉很委屈,咬了咬嘴唇说:“如果你答应帮我,让我给你当奴隶都行,只要能救岛族人的性命。”
“说真的,我对救人不在行,我杀人倒是挺利索的。要不这样,你给我揉揉肩好了,把我侍候舒服了,我就考虑考虑帮你,怎么样?”
花露在族里也是族长女儿,身份也很高,但在这艘船,她的地位仅在捣蛋鬼之。她对于一丁点希望也不能放过,乖乖绕到了汤戈身后,掂起脚,一双小手在那宽阔敦实的肩膀揉捏起来。
“手活不错啊。”汤戈美滋滋的说。
“舒服吗?”
“倍儿舒服。”
“那你能帮我的族人么?”
“这事晚点再说,你先好好捏着,往左点,往左点,对了。”
汤戈算是跟劳苦民众脱钩了,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成天对花露呼来喝去,不是捏肩就是捶背,要不就来回跑腿送酒。
由于船长日子过得太滋润,水手们怨念很重。
幸亏有一天赶了暴风雨,浪潮翻滚的声音跟打雷一般轰隆作响,海水铺天盖地而来,天空乌云遮日,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黑珍珠号在海浪中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汤戈挺身而出,亲自掌舵,在大雨肆虐中指挥水手,浑身被雨水打透,狼狈地驾驶着黑珍珠挺过了暴风雨。他的船长等级太低,驾驶这艘中型船有点吃力。
雨过天晴之后,七彩斑斓的彩虹很美,像是一条挂在天使身的绸子。
看到船长这么卖力气,水手们心里终于平衡了,船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有个小妞侍候也理所当然。
这一天,汤戈悠哉悠哉地躺在沙滩椅,海风平浪静,太阳温暖宜人,一边的花露还在给他砸干果吃,他幸福得都想哭了。
“船长,天有一只怪鸟!”有水手大喊道。
汤戈连眼皮都没有抬,淡淡道:“打下来,晚加菜,记得炖成咸口的。”
独眼无奈地摇摇头,跟着瞅了一眼。天那只怪鸟个头比鹰大多了,通体是蓝白色的羽毛,跟天空形成一色,那水手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在大海,船长的命令至高无,水手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开枪的开枪,射箭的射箭,都想把怪鸟打下来。
花露手里的小铁锤悬在半空,抬头喃喃地说:“这只鸟好漂亮,连眼睛都是蓝色的。”
独眼颇感意外,看了花露一眼,从这么远竟然能看到怪鸟眼睛的眼色,这眼力可非比寻常,难道花露还是个当火枪手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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