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玉使劲地抓着扶手,想借助扶手的反推力,挪动自己的脚步。可是头晕的厉害,一下子眼前一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救命啊,有人摔倒了。”一个村民到村里办事,见便民服务中心没人,寻思着到二楼看看有没有人,正走到楼梯门口,突然看见黄金玉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见黄金玉头部出了血,急喊救命。
在会议室的周小媛和黄耀辉,因离楼梯口近,听到声音后,急忙冲了下来。
“金玉姐,你怎么啦?”
“我来扶着,你去通知书记和主任。”
黄耀辉接过周小媛的手,扶着黄金玉,然后叫喊救命的村民到便民服务中心里把备用医药箱拿来。
得知黄金玉摔倒的事情后,林丰成和毛丰成也赶了下来。
“怎么办?我们没有车。小媛,你去叫嵘高回来,赶紧送大姐去医院。”
“不用了,书记,我没事,开会重要。”
黄金玉有气无力地回道。此时,黄耀辉正给她包扎伤口,血是流止住了,但是从这么高的楼梯摔下来,骨骼内脏有没有摔坏,无人敢打包票。
林丰成坚决要送黄金玉去医院,黄金玉却担心影响工作,坚决不去。为了让大家放心,黄金玉还起身走了几步,说道:“你们看,我没事吧,就是脑子被磕了一下。放心吧,都去忙吧。小媛,别去了,快回来。”
黄金玉叫前来办事的村民扶着她进便民服务中心,喝了一口茶,坐在位置上休息了一会儿,便询问村民要办的事项,梳理着办事的材料,忙碌了起来。
大家见黄金玉不肯就医,只好作罢,便各自忙去了。
下午的会开得很成功,刘天一传达了汪炳权的指示,要求大家速战速决,今晚加班加点都要完成数据的统计工作。
调查工作迅速展开,每个自然村的队长都挨家挨户的进行统计,除周小媛负责在村里联络和统计外,林丰成、毛丰成、赵嵘高和黄耀辉分派到各自自然队,协助队长们做工作。
晚上十点钟,各队的数据纷纷上报上来,村干部们都在会议室里讨论着。
“原来有这么多村民在这个项目里务工啊。”黄耀辉看着报告上的数据,惊讶的说道。
“报告书记,全村符合劳动年龄,有劳动力的,派出外出务工的有620人,其中有468人在这个项目里务工。占比75.48%。泥工的工资每天300元,比普通项目的高50元,杂工的工资每天是120元,比其他地方高20元。到营销总部和样板区工作的服务生工资不等,比如售房经理,保底4000元,具体月收入按照提成。卫生保洁员每月3000元,除了个别的拔草种菜需要男性外,一般都是50至60的女性居多。”
一连串的数据,背后折射的是这个项目对蓬口村带来的巨大财富,这些还不包括很多村民出租田地、房产,开超市等收益情况。
“我的娘啊。这也太夸张了吧?怪不得毛作强好好的消防生意不做,要回来做这个什么家政公司。”
“我个人建议,我们要在这个项目上为村民争取最大的福利,我们完全可以参照老小学承包的经验,和施工方达成协议。”
“没那么轻松。谢昌兴之所以会和我们签这个协议,是因为我们给他租金缓交的优惠。但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一百多亿的项目,人家财大气粗,直接对接市政府,我们算什么,说白了,我们是跪着舔着他,哪有平等协商的份啊?”
赵嵘高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无论做人做事,都得自个儿掂量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和人家谈论的资本或者说是筹码。
“但是,就像上次毛之育的事情,如果我们不提早介入,最后擦屁股的还是我们。”毛丰成回道。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你想想,他们凭什么和我们谈?”
“凭他们在我们的地盘活。”
“土地是国家,资源也是国家的,说白了,我们能干什么,除了跑腿就是跑腿,其他的什么都干不了。”
毛丰成和赵嵘高两个人各自意见不一,争论了起来。毛丰成觉得老小学的成功案例可以借鉴到这个项目上来,村委作为一个中间方,保护村民的利益,而赵嵘高则认为,两者不可相提并论,因为主导权不在自己的手里。正当两个人争地面红耳赤的时候,周小媛惊慌的推开门,跑了进来,脸色惨白,泪满眼眶,悲伤至极,快要哭出来了。
林丰成感觉有事情发生,急忙问周小媛怎么了。
“金玉姐她……她……”
“金玉姐怎么了?”
“金玉姐死了!”
黄金玉因白天摔下楼梯时,肺部遭受重创,加上年龄较大,肺功能衰竭。下午下班之后,黄金玉和林丰成说今天有点累想回去休息。林丰成问黄金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黄金玉说没有,只是觉得累。
可万万没有想到,黄金玉吃晚饭时,一口血吐在了碗里。家里人急忙打电话将黄金玉送去人民医院,却在路上撒手人寰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晚上六点的时候。”
“怎么到现在才通知?”
“金玉姐临走时,和家里人说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我也是在微信群里看到村民们在议论才知道。”
大家纷纷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群,一边刷着聊天记录,一边慢慢开始悲伤起来,黄金玉意外死亡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打在每个村干部的心里,会议室里陷入一片悲痛欲绝的氛围之中。
尤其是林丰成,对于黄金玉的死深感难辞其咎,是自己工作的失误,没有及时送黄金玉去医治,才导致黄金玉错过了最佳医治时间,以至于命丧黄泉。
一阵悲痛之后,林丰成和镇长刘天一汇报了黄金玉的死讯。
第二天,刘天一一大早赶到村里,亲自道黄金玉家吊唁,并对家属进行了慰问。回到村部以后,刘天一见林丰成萎靡不振起来,便递给他一根烟,叫他振作起来。
“刘镇,这是第二条人命了,我这个村书记,对不起村民啊。”
说着说着,林丰成便倒靠在墙上,双手抱着头大哭了起来。刘天一看着窗外,铁骨铮铮的他,眼睛里也留下了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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