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涛缩进玉米地里,一方面不想被人看见,一方面也想看看那个藏在玉米地的人到底是谁。只见玉米地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那个人影跑出了玉米地,跳进了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胆小如鼠的林丰涛来不及看清楚车牌子,只好悄悄地离开了玉米地。
为了讨一个吉彩,林丰涛专门找来了地理先生,算了一个良辰吉日。经不住地理先生一顿夸赞的林丰涛,跑到小卖部买了一包中华,塞给了地理先生,要地理先生再帮他确定一下方位。
这个地理先生是当地出了名的,人们都说他确定的方位,建造起来的房子是吉宅,可逢凶化吉,好运连连,因此在当地成了香饽饽。此人命叫陈,什么名字估计没有几个人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陈瞎子。
“丰涛,恭喜啊,还不赶快放鞭炮?”
“再这回不用怕儿子娶不到老婆了。”
路过的村民有一句没一句的祝福林丰涛,也着实为林丰涛的努力感到不容易。林丰涛自己更是乐坏了,来回的在宅基地上跑来跑去,声响都放大了。
地理先生敲定动基日子及时辰后走了,林丰涛又急着去找泥工和木匠工。这是当地的习俗,动基需要泥工及木匠工敲桩。
听说林丰涛要建房子了,村里的泥工师傅毛作军和木工师傅毛丰山都为他高兴,收下了林丰涛的烟,答应三日之后为林丰涛敲桩。
另外一边,毛彩旺死后,妻子胡丽兰整日以泪洗脸,对于丈夫的死因,始终认为是毛作伟干的,因此心生怨恨,不愿与村里人来往。
“丽兰,听说屋后要盖房子了。”
“谁家?”
“林丰涛家。”
毛彩旺的老母亲,人称顺子娘,得知林丰涛要在屋后建房子的消息后,急忙告诉了胡丽兰。胡丽兰听了之后没有在意,心想林丰涛也不容易,自从老婆生了癌症走了之后,这个倒插门女婿在蓬口一直被人瞧不起。如今自己也死了丈夫,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
村里的征田拆坟工作突然间进展的很顺利,尤其是蓬口的这一片,几乎家家配合,这让林丰成和赵龙高很是意外。见工作开展的顺利,赵龙高让林丰成去医院照顾薛爱媛,剩下的工作自己来做。
正好,刚好轮到毛彩旺家。毛彩旺走了,这个签合同的事情自然由胡丽兰来负责。胡丽兰一看合同里田亩数,与事实符合。心想没了老公,以后还要多靠村里撑腰,免得被人欺负。于是和婆婆商量了一番。
顺子娘明白胡丽兰的意思,便走到赵龙高面前,哀泣地说:“龙高啊,你顺子娘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财旺不在了,只剩下孤儿寡母了,孩子才上初中,家里经济负担重。村里征田是好事,顺子娘就一个要求,以后村里别忘了我们。”
“放心吧,顺子娘,这个大项目马上落地我们村,到时候要把我们村建成和成立一样热闹。”
“是吗?我还没去过城里呢,也不知道城里长什么样子呢。”
“改天有时间,我开车带你去看看。”
“好好。”
胡丽兰见婆婆和赵龙高聊得正开心,便把合同给签了,将银行卡账号给了赵龙高。突然屋后响起了鞭炮声,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鞭炮声给惊吓了一下。
“后面怎么了?”赵龙高随便问了一句。
“林丰涛建房子,建在我们家后面。”胡丽兰回答道。
办完毛彩旺家的征田手续,赵龙高一刻也没有停留,和顺子娘说了几句便走了。顺子娘和胡丽兰急忙送赵龙高出门外。
“林丰涛,恭喜啊。什么时候请我喝乔迁酒啊?”
林丰涛见是村干部赵龙高,心想以后房子办证还有求于村里,今天正是好日子,便蹦跳着上前递烟。赵龙高也是一个烟鬼,心里也为林丰涛感到高兴,便接过林丰涛的烟,两个人聊了起来。
“丰涛,这个桩打哪里?”泥工师傅毛作军问。
“就打在那个石头墩上。”林丰涛指着毛彩旺屋后的一个石头墩回道。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胡丽兰听见毛作军和林丰涛的谈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是一时具体的又记不起来。看着毛作军挥着锤子敲打木桩,思来想去,不一会儿突然叫了起来。
“给我住手。”胡丽兰直冲下坡,一把夺过毛作军手中的锤子,扔在地上,然后又使劲全身的力气,将桩子往上拔。一个不小心,脚踩了一个空,一屁股摔在地上。然后又站起来,使劲地拔桩。要说这女人没力气,那是假话,家里平日里的农活干惯了,岂会没有力气?胡丽兰一使劲将桩子拔了出来,人也再次地摔倒在地上。
站在坡上的林丰涛和赵龙高等看着傻眼了。回过神来的林丰涛急忙冲了下去,赵龙高感觉这两人要争吵起来,也跟着冲了下去。
“丽兰,你把我的桩拔掉干什么?”
“丰涛,前几年我家里建房子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我们两家建房子,依着这个石头墩各退一米。我们退了,你倒好,不认账了。”
“丽兰,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各退一米了?”
“你还敢耍赖?分明就是两家人说好的。”面对大家的嘲笑,胡丽兰据理力争,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赵书记,你来帮我评评理,怎么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林丰涛争不过胡丽兰,便找赵龙高来评理。
赵龙高身为村干部,村民之间发生纠纷,理当进行调解,可是现场混乱。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便将手中的事先放一放,带着两人去村部,临走时还嘱咐毛作军等停止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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