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从指缝中溜走,就同流水一般,任你怎么去抓皆是徒劳。
所谓伤经动骨一百天,经过三个多月的休养生息玉初零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不容易啊,穿越过来啥都没干先在房里躺三个月,唉。
回到正常生活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陪着晏山亭去宫学上课。万分惭愧,玉初零早上睡过了,还是晏山亭来了让西凌叫她起的床。宫学里,玉初零端坐在晏山亭身边听着老先生授课,莫名有一种回到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果不其然,听到后来她头昏脑胀,顺利的入梦了。晏山亭本在认真听课,无意中瞥到了她,见她睡着了,一阵无语之下,还有些好奇,玉初零虽然睡着了,但身体还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只是头低了下去,若不是坐在她边上,还真看不出来她在睡觉。下课时晏山亭没忍住,问:“楼月姐姐,你是怎么做到一动不动的睡觉的?身体不会晃吗?”
玉初零得意的冲他一笑,故作高深,只在心里回答了他:“等你上过十几年的学,你也能无师自通。”
第二件事,向宋充媛报平安。散学后,二人准备去宋充媛那问安。回到芷箐苑,发现大家都在院子里,似乎在闲聊,玉初零便上前依循礼数下跪:“见过充媛娘娘,楼月经过三个月的休养和娘娘的照拂,如今已然大好,在此谢过娘娘。”
晏山亭也上前请安:“娘亲早安。”
宋充媛打量了一番玉初零,即便未抬头,玉初零都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好在宋充媛并不打算深究,语气柔和的让他们起来了。“没事了就好,这一次苦了你了。”
玉初零连忙摆手:“不苦,不苦,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宋充媛轻轻一笑:“你不必紧张,本宫说过了,在芷箐苑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自在一些。”
“是,知道了。”正合我意,玉初零本就不想太拘束,古人的礼仪尊卑实在是麻烦得很。
这下玉初零总算是能正眼瞧一瞧宋充媛了,毕竟从记忆里看和现场看完全是两码事。怎么说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端的是一副好样貌。周身气质清冷,不显山不显水,神情淡然,仿佛对世间之事都浑不在意,唯有看向晏山亭时会不经意间带上一抹温柔,大概在世上晏山亭是她唯一在乎的人了吧。
为了省灯油,刘公公把书桌和椅子也搬到了院里,晏山亭坐下来开始写作业,玉初零在一旁帮他研墨,其余人则开始了一天一度的闲聊。
率先发话的自然是“嘴碎”的刘公公:“哎,你们听说了吗?安美人小产了。”
“你倒是对这些事清楚得很,每次让你去办事不会都把时间浪费在听墙角上了吧。”西凌不满的吐槽。
刘公公满脸堆笑,解释道:“哪儿能呢,西凌姐姐吩咐的差事我都有好好办的,这只不过是顺带听到的。”
“好了,既然如此,小刘就接着说吧,反正闲来无事,就当个消遣。”曹公公笑眯眯的打圆场,一个和事佬的形象跃然而出。
刘公公显而易见的来了劲儿:“说来也奇怪,昨儿个明明是阴雨天,安美人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去御花园里摘木芙蓉做雪霞羹,说是皇上爱吃。结果雨天路滑,她自己不小心摔了,就小产了。”
“她是刚进的宫吗,怎么没听说过?”宋充媛开口问道。
刘公公没料到宋充媛会发问,愣了一下才回答:“估计有半年了吧。娘娘久居芷箐苑中,不闻苑外之事,自是不知。”
宋充媛听后默不作声,微微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见宋充媛没什么表示,刘公公就继续:“要我说,宫里这帮娘娘们再怎么争宠也争不过目前风头正盛的丁婕妤,更争不过贤妃娘娘。”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就连晏山亭都抬起头不赞同的看了看刘公公,玉初零也领教到了,与其说他嘴碎,不如说他口无遮拦。
果然,西凌第一个看不过去,嗔怪道:“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贤妃娘娘岂是你能随便提及的。”说完还朝他不停的往宋充媛在的方向使眼色,示意充媛娘娘还在,你提到她的伤心事了。
刘公公自知理亏,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娘娘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无妨,闲谈而已,不过下次要注意。”
“是。”刘公公恭谨的应声。
“人啊,为何非要亲自试一试才肯放弃呢。”宋充媛这句话没头没尾,在场的人皆是一怔,玉初零很快反应过来,然后细细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表情,按照顺序依次是陈嬷嬷,曹公公,西凌,刘公公。只有晏山亭不明所以,小声的询问:“楼月姐姐,娘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玉初零习惯性的摸摸他的头:“没什么,你先写你的。”随后她神色复杂的偷偷望着宋充媛。可以看出宋充媛并不愚钝,甚至很聪慧,从刘公公的三言两语中就能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么,她为什么甘心待在芷箐苑这个连太阳都照不到的地方,就算为了晏山亭,也该争取些什么吧,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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