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回复一句:“汤姆森先生很欣赏您的才华,望简先生深思熟虑后再做答复。”
回复时间是昨天,邮件显示已读。
她笑了,也哭了,这个抉择,他做的很心痛吧。
她记忆中,他上一世的确是出过国,也就是这段海外的经历,铸就了他日后的辉煌。
如果很爱一个人,看到这些,还能诺无其事的当做不知情吗?
自己认为的对他好,真的是他想要的吗?这件事她也有想过。
可她还记得那天秦铭恩说过:“是我们共同改变了剧情,我不知道煎鱼接下来会怎样,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是啊,她本可以不管,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可她不能,她赌不起。
她忽然有些后悔去寺庙求那个签了。
梁诺茵和剧组请了两天假,好在她的戏快结束了,也在等其他演员的档期,所以导演就准了。
她回了临城,并没有告诉简理煜。
北方深秋的风,席卷着寒气,割在她脸上,冷冽而疼痛。
她走的时候,小公寓楼下的四季桂还盛开着,可不过一个多月,都已经凋零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了。
最近,一次又一次的跳水式降温,使得临城的深秋愈发的寒冷了。
还没等她下出租车,小雨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出租车就停在了俩人小公寓的楼下。
她打开公寓门,站在门口,朝室内望了望,屋内的陈设和她走时一模一样,简理煜应该是定期让人来打扫过。
屋子里刚刚来了暖气,一开门就热气扑面,窗台上两人去年一起养的那几盆木槿花,花已经谢了,只剩下了灰秃秃的蒴果。
她没有脱鞋,只是站在玄关处,随手从置物柜里拿出一把伞,就转身出了门。
走出去的一瞬间,外面雨点夹携着冷风扑面而来,一热一冷,让她忍不住浑身战栗,可她却只是继续站在这风中,对着俩人曾经的爱巢窗口,发呆了好久。
也许,她只是需要这寒风来让她保持清醒。
窗台的玻璃上面,还贴着俩人过年时一起贴上去的红色“福”字剪纸窗花。
那时,他一改往日的一本正经,竟然笑的有些邪气:
“茵茵,我们这样是在布置婚房么?”
那时,重活一世的她都不禁被他的言语逗弄的害羞起来。
雨珠细细碎碎的扬洒在窗沿上,梁诺茵没有再留恋那丝暖,只是拢紧了自己的大衣走出了小区的大门。
她沿着小区外面的马路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一个小胡同口。
她犹豫了下,拐了进去,这是她去年被打的那个胡同,她还记得,就是在这里,简理煜抱住了她,他们这一世的爱情,也是在那一刻开始的。
这胡同有些年代了,破落的墙体,和突出的电线杆丝线,盘盘绕绕,却和周围的高楼大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继续往里走,眼前就出现了几间砖瓦砌成的小商品房,房檐上都刷着朱红的油木漆,看上去像是民国时期的建筑,其中的一个灰色的牌匾引起了梁诺茵的注意。
是一个名叫“思念城”的小服装店,也许是天气太冷了,也许是这个名字太符合她的心境,她不知不觉就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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