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开玩笑了,是在下太过着急才没注意到这位姑娘。”
他一身腱子肉,身上还着绿色的外赏,一双打量的眼睛好不精明。
“急?你急着去投胎是吗?”庸饶语出惊人。
徐进阳憋着一肚子火,却还是不敢撒出来。
“那这位姑娘的诊费在下付了。”
“你踢了人付是应该的,若人有个什么不对劲……”庸饶微微扭头,道:“你同你爹的那些破事别怪我全部抖出去。”
徐进阳瞧见庸饶有些凉意的眼神,足下一颤,身旁的徐媚吓的连话都不敢说,往自己大哥的身后躲了躲。
几人来到那间破旧的小医馆时,方才抱起李婷的男子呆呆的站在门口,嘴里念念有词。
他瞧见庸饶一行人走了过来,没有理会。
柳叶琴径直走了进去,没有见到李婷和大夫的身影,她转身问向那倚靠在门口的男子:“婷姑娘人呢?”
“在里屋,张老头正医治呢。”他道。
庸饶上下打量着他,这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脚下的痳鞋也早已经将脚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他的面色有些发黄,应当是经常没有吃好又过于劳作的原因。
“这位小生是认识婷姑娘吧。”
男子也看向她,见庸饶一身莲青色夹金线绣榴花缎裙,头上未带珠钗,只是拿了根玉簪随意将发丝挽了起来,神态飒气,烨城里还能这样贵重打扮的想来也只能是那位锦衣玉食的郡主了。
又瞧她面色有些担忧的看向里面,身后跟着的一脸冷漠的黑衣带刀侍卫时刻警惕着他。
“嗯。”他轻轻点头。
柳叶琴在里屋焦急的跺着脚,庸饶没有再说话,她走进坐在里面已经发黄的木椅上,静静的等着。
男子时不时看向里面,似有些紧张,余光瞥见屋内角落里方才踹到李婷的男子,他冷哼一声。
张郎中一把年纪,后背佝偻,他慢慢从后面的粗布维帐后走出来。
柳叶琴赶忙上前,“张医师,婷姑娘还好吧。”
张會摆摆手,“胎儿已经保住了,暂时没有大碍,只是近来切勿过于走动,否则日后想要再有孩子就难了。”
话落,屋内几人顿时看向张會。
徐媚惊呼出声,“你这老头莫不是搞错了!那姑娘还前不久才死了爹,至今婚事未有,哪儿来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大,惹的门外过往的行人忍不住超里面好奇的探究。
庸饶冷冷瞥向徐媚,徐媚瞬间噤声。
张會被人直呼老头,有些不满,“那位姑娘确实有孕两月有余,在下行医一辈子,会把不出喜脉吗?诸位若实在不信,便换个人来看吧!”
他一甩长袖,自己的医术何时被人这般质疑过?
柳叶琴愣在原地,一时半会儿不知该问什么。李婷未曾嫁人,怎么就忽然有了孩子?莫不是与人私通?
这可是会被浸猪笼的!
庸饶示意茗落,茗落领命,上前道:“这些是诊费,劳烦张医师不要对外声张此事。”
这件事关乎着李婷的名声。
张會收下茗落递来的碎银,才满意道:“自是应该做的。”他行医数十载,什么事没见过,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庸饶让徐进阳回去了,顺带着又威胁了他们二人几句。“若烨城里有此事的任何一点闲言碎语,本郡主都会认为是你们二人说出去的。”
“徐公子聪颖,定要切忌。”
徐进阳和徐媚硬着头皮应了。
庸饶将李婷带回了将军府,柳叶琴也一块跟去了将军府。
门口的男子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眸中发红,手中的拳头默默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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