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饶没有食欲,就连芹霜做的乳糕也未动一口。
卫欢突然辞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他已经走后她才想起来这些年她从未问过他的家况,更没有见过他的兄友,他好像从来都是一个人。
有些唉声叹气,她真是个不合格的学生。
“郡主,你好歹吃一口,这要是将军回来瞧见您瘦了,我们又得挨训了。”芹霜担忧的看着她。
一旁的茗落也点头,附和道:“郡主多少吃点,不然这乳糕放明日就臭了。”
庸饶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一双明眸亮起来,她道:“找几个心细的去伺候婷姑娘。”
她又朝茗落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茗落点头应是便退了出去。
李婷的琴音出神入化,是个难得的琴师。
她从未问过李婷师从何处,只在柳叶琴府上听她弹过一回,那般纤细的玉手用来弹琴最是不错。
她弹琴时很入心,宽大的袖袍也稍提了上去,如果不是她正坐在李婷的对面,怕是没有人会看到她袖中一片发黑的淤青了。
李护养了她三年,三年里领里街坊都说李护忠厚仁义,不忍见其饿死在野路边才施以援手,李婷也从当初的瘦骨嶙峋出落成了如今空谷幽兰的模样。
既然李护不曾亏待她,那她手臂上的淤青从何而来?
莫非李护坐视不管,任由她被人欺负?
再或者说,是李护打的?
脑中忽然有许多疑惑,她眉梢微冷,那既然如此,李护为何要打她?
她会不会是对李护怀恨在心才痛下杀手?
可她一弱女子,又怎么能杀的了高大的李护呢,就算李护瘸了一条腿,可男子的力气本就比女子要大,她一人是杀不死李护的。
庸饶陷入沉思,芹霜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捏了块乳糕放入嘴里。
是与不是,等茗落回来就知晓了。
她让芹霜退了出去,又叫了松山出来,“去查一查李婷在烨城三年可有受谁欺负。”
松山一袭黑衣站在她面前,“郡主是怀疑什么吗?”
庸饶翘着腿,眉头轻皱,“只是觉着有些奇怪,你且去先探查一番,再将李护收养她三年来所有事都查个遍,院中进了几个丫鬟,走了几个婆子,有没有过最要好的友人……都要事无巨细。”
“是。”松山退了出去。
她抬头看向就要彻底入黑的夜,最后的一抹斜阳就好似李婷嘴角的笑意,是少女独有的温润。
她希望是她想错了。
亥时,夜已入的深沉。
茗落着急的进屋,俯身一礼,才道:“郡主猜的没错,婷姑娘身上好多淤青和疤痕,有些伤看起来还是新填的。”
庸饶擦剑的手一顿。
半晌才问:“她可让你们近身伺候?”
“回郡主,拨去的几个丫鬟都被婷姑娘指了出去,她说不习惯有人伺候,奴婢是翻檐上掀开瓦片才看到婷姑娘沐浴时满是创伤的后背,有些……”茗落满脸不忍,似乎没法再往下说。
她平静的抬头,看向跪着的茗落,“有些什么?”
“有些……太过狰狞残酷,想来下手之人也狠辣决绝,堪与畜牲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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