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吸收太多药力未必是好事,秦桑也就暂且打消了出去自立门户的念头。
到后面,秦桑只好耐下心来,每次只吸收一小会儿。
等到第七天最后一次药浴,药汤里的药力变得非常稀薄,秦桑才敢放开手脚吸收,将所有的药力吸收干净才罢休,一点儿也不浪费。
泡完药浴,秦桑和明月把剩下的药渣刮出去倒掉,原本黑乎乎的药汤现在竟变得有几分清澈。
“师兄,师父怎么还不回来?”
明月拿着木瓢,站在道观门口,向外眺望,不无担忧的问道。
今天又是黄道吉日,渡口里有一户人家建新房,选在今日上梁,请老道去做法事安家祈福,现在天马上就彻底黑下来,以往这个时候都快要做晚课了,老道还没回来。
秦桑皱眉道:“你在道观里守着,我下山去迎道长。”
毛驴被老道士骑走了,秦桑摸起一根木棍,向山下走去。
丛林密布,山道的尽头只能看到一个黑洞,夜风一吹,周围哗啦啦乱响,仿佛有无数鬼影张牙舞爪。
秦桑却也不觉得有多恐怖,他虽然只会一门粗浅拳法,但修炼《幽冥经》之后耳聪目明,手脚灵活,动作迅疾,就算遇到恶狼也有信心搏一搏。
明月和秦桑一同学武,却不是他一合之敌,非常郁闷。
不过,秦桑还没走下山,就看到三个黑影,秦桑眼力好,看出来前面那个正是寂心道人。
“道长,今天怎么恁晚才归?”
秦桑跑过去帮着牵驴子,打量跟在道长身后的陌生人。
此人身材非常瘦小,背着个大包袱。
离得远的时候,秦桑还以为老道士枯木逢春,带回来个女孩,近了才看清是一个年老的男人。
他身高也就比侏儒高一点儿,伛偻着背,满脸蜡黄,全是皱纹,看着有五六十了,但脚步轻快,在险峻的山道上也走的很稳,紧跟在老道身后,一看就是勤走路的穷苦人。
“他是吴施主,”老道士冲着秦桑比划了一下嘴巴,“吴施主不会说话,在第一渡口做纤夫,以前是北人,刚逃难过来,找不到地方住。我请他来道观住一段时间,你那间屋子没人,让他住你隔壁。”
又对哑巴说,“这孩子叫秦桑,心眼多,你以后遇到难事就找他帮忙。”
秦桑一身秘密,当然不想有人住在旁边,但道观不是他的,道长做任何决定他都无权指手画脚,便打了声招呼,“老吴,以后你就叫我秦桑……得!”
秦桑轻拍了一下嘴巴,赔笑道:“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您别介意。”
老吴表情局促,伸手连连比划,嘴里啊啊几声,果然是哑巴。
跟个哑巴也没什么话说,三人默默走回道观,老吴跟着他们吃了顿晚饭,秦桑领着他去认屋子。
回到青羊殿,秦桑向老道士问起这个老吴,老道士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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