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直到看不见秋冬的背影,他背起余瑯,施展梯云纵,在山林中穿梭起跃…
高真人一手提着箩筐,一手晒着药草。他有些许苦恼,爱徒叶织烟自昨日闷闷不乐回来后,就说要闭关修炼,自己做师父的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生怕她心境受损。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地上的药草却纹丝不动。
莫真人身影层叠,脚下生风,瞬间走到了高真人身前,理了理白胡子,从后背掏出拂尘,慌张道:“高师弟高师弟,哎呀,你功力又见涨啦,可找到能治风儿跌境的灵丹妙药?”
高真人摇摇头:“师兄,你老糊涂了,师侄未伤及根本,跌境不是病,不需治。”
莫真人急得抓了抓胡子:“那你还有什么好宝贝与内功心法?昨夜风儿跟我说想下山走走,他现在三境修为,行走江湖,我不放心啊!”
高真人仍是摇摇头:“纯阳无极功是武当最高心法,师兄,在山下,十六岁三境武道,六境感悟,护身足已,倒是余师侄,你搞清楚她是如何能降伏凶兽亨离的吗?”
莫真人挺胸叉腰,自豪道:“这用得着搞清楚?瑯儿气运无双,自有真武护佑!”
高真人哈哈大笑,附和道:“是是是,气运无双!”
“我找掌门师兄讨点宝贝,回来与你下棋。”
大风刮过,药草漫天飞舞,高真人无奈一笑。
武当金殿。
门口的两个小道童向莫真人行礼:“师叔祖好。”
其中一名小道童递出一张纸,恭敬道:“掌门师祖云游去了,让徒孙把这张纸交给莫师叔祖。”
莫真人接过纸张,打开一看,墨迹未干,笔迹游龙惊云,上书四字:大利南方。
他斟酌片刻,拿出一袋给余瑯带的糖果,递给两个小道童。
喜不自胜,心中已有主意。
是夜。
莫真人把纪风余瑯唤道床前。
他躺在床上,嘴唇发白,苍老了许多,声音虚弱:“风儿,瑯儿,平日你们总嫌为师啰嗦,为师这是对你们师兄妹三人放不下心啊。”
“师父你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的!”纪风神色担忧,关切问道。
余瑯懵懂地看着二师兄与师父。
莫真人轻轻地抓住师兄妹二人的手,握在一起,苦涩笑道:“年轻求道时…为师总输于掌门师兄半筹,可为师…三个徒弟啊,个个皆不输于掌门师兄之徒…咳…咳。”
“哇”地一声,余瑯嚎啕大哭:“师父不要生病了,快点好起来!”
“师父…”两世记忆交融,纪风情不自禁,潸然泪下,胸中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涌起,穿越以来的第一次落泪。
“为师不希望你们武功多好,境界多高,为师只希望你们一生平安…无忧无虑,如今…虽有你们高师叔灵丹妙药续命…掌门师兄渡气护住心脉…但为师怕是活不过三年了…为师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临走前能与你们师兄妹三个团圆。”
病榻上的老人热泪盈眶…
“风儿,带着瑯儿下江南…把你大师兄…吴不凡…带回武当…咳…咳…”
纪风拉着余瑯跪在床前,泣下如雨,硬咽道:“谨遵师命。”
莫真人颤巍巍地从枕头底下掏出半块铁饼:
“拿着这半块铁饼…先到江南…青帝城…富贵街…竹园巷…张府,张半城是为师年轻时行走江湖的…生死之交…他会帮忙找你们大师兄。”
纪风接过半块铁饼,只见铁饼锈迹斑斑,表面的镌刻模糊不清。
永乐五年,秋。
武当弟子纪风与余瑯下山。
…
又过几日。
武当琼顶峰。
莫真人轻轻落下一粒白子,棋盘破碎,整座山峰震动,雀跃大呼:“高师弟你输了!”
高真人大怒:“师兄你耍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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