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壈站在天台,从随风而动的斗篷下伸出了手,接住了往下落的片片雪花,它们融化在了她的手心,结成冰。
一个月了,足足一个月了。
她还活着。
可虽然活着,却远比死了要更加的痛苦。
这日日夜夜的思念成疾,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希望就像那一片看不到底的白色,了然无存。
一个月前,麻醉药效褪去,醒来时,她躺在床上。
沈安城没有把她杀死,而是将她囚禁在了这座荒芜的无人岛上的一栋城堡里。
他偶尔会来,带着挖苦又可怜的笑声。
城堡四周天罗地网,不论她走在哪,都有人跟着。
她逃不了。
在那没有手机、也没有时间的日子里,她就从早上数到晚上,甚至有时候,坐在藤椅上都可以发呆一整天。
她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啊,市,现在正值炎热的夏季。
而遥远的这座无人岛却下起了漫天大雪。
那雪花一点、两点、三点落在她的指尖,点点都是想念,再从融化到结冰,全是回忆。
良久。
纪安壈收回视线,她的眼里平淡得几乎毫无波澜,后面的几个黑衣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往下走。
城堡底下的墙壁上,覆满了白雪,每天,她都会拿一支树枝写下沈以城的名字。
一个月后,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沈以城这三个字。
思念至极,大抵不过如此吧。
今天,她也和往常一样,捡起落在地上的树枝,开始在墙壁上写下“沈以城”。
风雪中,吹起她的缕缕发丝,像朵枯萎的、颓败的玫瑰花,没有灵魂,只剩下一副躯壳。
可这幅画面,却唯美得无法不动容。
也是啊,被孤零零地囚禁、被遗忘在时间里,换做是任何的一个人都会疯掉的吧。
浑浑噩噩之中,纪安壈也曾想过一了百了。
可是,她不能死,她有爸爸妈妈,她还有沈以城……
她死后,那个傻子,他该怎么办啊?
他爱了她两世啊……
所以,她绝对不能死。
“纪小姐,吃饭了。”女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纪安壈没应话,却松了手,树枝掉在雪地上,她抬脚,一步、一步朝屋里走去。
饭菜丰富,色味俱全。
这时,有两个女仆,从地下室上来,手里端着吃剩的盘子。
她微眯了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那地下室里,似乎还藏着人。
可沈安城这个疯子……他还会把谁藏在这里呢?
其实,纪安壈留意很久了,但她一走到地下室旁边,就有黑衣人上前挡在门口。
所以,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到地下室里去探个究竟。
可如今……或许有一丝机会。
她的眼神慢慢地瞟向了一个正在忙碌的女仆。
那个女仆扎着两条马尾辫,同她的年纪差不多大,长得黝黑,可五官却很端正。
纪安壈记得清楚,在所有人之中,只有这个女仆总是眼含泪水、充满爱怜地望着她,或许……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如果能拉拢她为她所用,那么去到地下室就还有机会。
他和她的小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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