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苏白韵暴怒,使得那张本就生得诡异的脸都扭曲了起来,变得更加的可怖,她手上的力道不免又加重了几分,嗓音苍老如树皮一般,比用指甲扣黑板发出的声音还要难听“纪安壈,你可要搞清楚了,现在是谁落在谁的手掌心里!”
纪安壈却丝毫不为所动,尽管脸蛋被掐得生疼,已然红了一片,她也只是从容地抿唇淡笑,眼神充满了悲悯,又充满了戏谑,像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嘲讽和冷漠,“苏白韵,你真的很可怜。”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可怜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犹如山间的泉水缓缓道来,却字字诛心,“你夜以继日地恨我、甚至巴不得立马亲手杀了我,可到头来,你究竟得到了什么?你想要的、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啊,反而失去了原本所有的一切。你看、我不仅没有死,我还活得很好,而你……”
她笑了一声,故意顿了顿,眼神放肆地打量着苏白韵的脸,隐隐还带着几分玩味和轻蔑,“曾经漂亮的脸蛋不再,变得丑陋又可怖,整日只敢以丝巾见人曾经空灵的嗓音也不再,变得疮痍又嘶哑,就连那田野的乌鸦都比你唱的要好听。”
“我问你,你每晚睡着后会不会做梦,会不会梦见曾经的那个扎着一头马尾辫、绑着红色蝴蝶结、穿着白色裙子站在舞台中央拉小提琴的女孩子?如果你梦见她了,你醒来的时候再看看自己现在鬼一般的模样,你会不会感到一丝的心痛,你会不会怀念,或者觉得可惜?”
“啊你闭嘴,你快闭嘴”
纪安壈的步步紧逼,让苏白韵崩溃到彻底失去了神智,她竭斯底里地尖叫,猛地后退撞倒了身后的大支架,扶着墙壁微微喘息,眼珠子睁得很大,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嘴里喃喃道“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谁想懂你啊。”
纪安壈高高在上地看着苏白韵发疯的落魄样子,很是无情地冷笑一声,“我觉得你现在这幅丑陋的模样才是你原本该有的样子啊,是不是漂亮面具戴久了,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垃圾了,一切只不过是你的咎由自取罢了。”
“你……”这回,苏白韵愣住了,似乎是没料到纪安壈会对她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一时之间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且狰狞万分,“我要杀了你”
她抄起一旁的棍子,发疯般挥舞着袭来,瞳孔里布满了红血丝,下了杀心地重重一击。
好在,药效在过了一天之后退了不少,力气也恢复了一些,这会儿纪安壈反应迅速地躲开,那一棍子便落了空,打在木桌上,凹陷下去。
见此,苏白韵还是不死心,又是一击袭来,纪安壈则动作敏捷地侧肩躲过,并一脚踹在了她的腹部上。
苏白韵被踢得连连后退,棍子也跟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色,眼神却像喷了火地瞪着纪安壈。
不甘心的、愤怒的,又有点畏惧。
她总觉得,面前的这个纪安壈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但苏白韵不知道。
其实,那时深陷于黑暗之中,纪安壈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不长,却很痛。
梦里,她回到了前世被江辰希囚禁的精神病院里。
她穿梭在走廊间,才惊觉墙壁四面都被刷上了浅绿色,还涂画上了各种各样的卡通图案,很温馨,也很可爱。
原来,不是黑色的。
可记忆中,她一直以为是黑色的,郁闷得她喘不过气来,每天都想逃离这座牢笼。
往前走,她听到了声音。
“大少爷,纪小姐的病……怕是治不好了,那病毒已入骨髓多年,早已扩散至全身,且适应了心脏脾胃等各个器官的血液流动,如若用药太多反而会有生命危险……”
“废物、都他妈是一群废物!”
江辰希站在落地窗前,天边黑沉一片,如同他的眉间蕴着一抹阴郁,眸色更是黯淡得像洒了一层薄薄的灰,手中的烟也已经燃到了尽头,“我要的是你们治好壈壈的病研究出解药,而不是整天跟我讲一堆没用的东西!如果明天、后天、大后天,依然还是这套说辞,我不介意多些人来陪葬,听明白了?”
医生听得汗如雨下,颤抖着肩膀“明……明白了,大少爷。”
蓦然,画面一转,纪安壈来到了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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