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热闹的宴会大厅里。
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半小时后。
沈夫人从后门走出来时,站在一旁的侍人恭敬地拿了件披风,动作轻缓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另一个侍人则双手捧着一个托盘,微弯腰将托盘上的茶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一脸从容优雅地抬手端起了茶杯,掀白瓷青盖撇了撇茶末子,叶片沉浮,茶香氤氲。
沈夫人轻呷了一口,回味悠然,遂笑了笑,本微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半晌,才又将茶杯轻轻放回了托盘上。
走廊处。
四壁挂着许多名画,在璀璨的灯光之下,发出迷人的亮泽,仿佛能攫住人心一样。
此时,沈夫人的神色已有了几分倦意,伸手揉了揉眉心。
夏常安撑着礼服,从后面追了上来,停在了沈夫人的旁边。
她的气息还没调过来,声音微有些喘:“妈妈,今天是我错了,您别生气。”
沈夫人的视线并没有因此落在她的身上,而是依然揉着眉心,什么话都没说。
她见状,忙亲昵地挽过沈夫人的手臂,柔柔地说道:“妈妈,今晚是不是有点累?等回了房间,我帮您捏捏肩。”
沈夫人闻之,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清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开了口:
“你记住了,我说的话,只可允许你会错意一次。”
“我知道了,妈妈,我绝不会再犯错误了。”
夏常安赶紧点点头,像是生怕点晚了一样,“我一定、一定会好好听您的话。”
沈夫人这才满意地轻“嗯”了一声,似不经意地问道:“见到沈以城了吗?”
她心里一惊,眼波微动了动,最后摇了摇头,“我来时,他好像已经走了。”
话落,沈夫人挑了挑眉梢,眼底有一闪而过寒光。
“我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夏常安迅速地从包里取出了几张照片,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沈夫人:“妈妈,照片都在这里了。”
沈夫人接过,神色淡然地翻看了一下,而后勾起了嘴角,“很好,做得不错。”
她一喜,紧张地握了握手,眼睛也睁得大大的,试探性地小声问道:“……妈妈,那我的药、可不可以给我?”
闻言,沈夫人收起了照片,遂然不紧不慢地转了转戴在手中的白金钻戒,笑了:“当然可以,去找李管家拿药吧。”
“谢谢妈妈!”
夏常安激动地一鞠躬,眼底顿时泛起了喜悦又兴奋的光芒,烁烁闪亮。
之后。
沈夫人抬手轻柔地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别在了耳朵后面,唇角上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接着不疾不徐地开口:
“常安,只要你好好听话、事情都办好来,妈妈定会让你如你的名字一样,岁岁常平安的。”
沈夫人虽然是笑着的,可那笑容看起来却莫名冰冷而阴森,像是毒蛇一样令人心生恐惧。
顷刻间,夏常安的双肩不禁微颤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
尔后,她笑得有些牵强,恭顺地回答道:“妈妈,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听话,把您交代的所有事情都办好,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沈夫人轻点了头,突然粲然一笑,“去拿药吧。”
“好的,妈妈——”
夏常安忽而一顿,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对了,我说要给您按摩捏捏肩的。”
“不用了,我也倦了。”
说完,沈夫人没再看她,而是神色冷漠地转身离开。
“好的,那妈妈您早点休息。”
直至沈夫人那高挑倨傲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时,夏常安才微眯起了双眸。
她低头,脱下了戴在右手上的白色手套。
谁也不曾想过,在白色手套之下、那白皙的手臂上,竟然会布满无数个细细小小的针孔,密密麻麻显得狰狞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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