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早就想到的结果,张谦琮还是说不出的难过。心里似乎别了一口气,咽不下去也提不出来,总是有不甘心,但却无可奈何。这个帝都,还是一如既往地让自己失望。
待他失魂落魄的走到宫墙外时,牵着他马的,却是顾青。
两个人并不上马。两人一马缓缓往家中走去。天色缓缓暗了下来,繁华的闹市走过,都是母亲呼和孩子回家吃饭、店铺里算账的掌柜拨弄算盘的声音。这些最平凡的生活,听到张谦琮的耳朵里,又是一番愁肠。
“阿姊说,愿阖府之力助你,不论结果如何,她愿意与你一同承担。”
“你阿姊,不怪我吗?”
“你说这话就不值得我阿姊的情谊。阿姊只记得你的鼎力相助,若不是你送的般若星云纱,今日如何情况谁都不知道。”顾青略一思索,还是没有忍住。“琮哥,原本这话有关顾府清誉名节,不该对外男说的,我与你是生死之交,更有我阿姊的心意,也就不怕对你说。早前贵妃娘娘和县官都有意,要给我阿姊和顾大哥指婚。”
“善为温润如玉,翩翩君子。与她,自是良配。”张谦琮喉咙吞咽,却只说出这样一句。
顾青想听到的却不是这句。看张谦琮满脸苦涩却只说出这样的话,顾青实在懊恼。气汹汹的站定,“你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对不起我阿姊。她如今死守闺中,就是在等你回来。若是让她知道你说出这样的话,可不知多伤她的心。”
这样的话都没能等到张谦琮的回应。顾青气急,“我阿姊都没有放弃,你又做出这幅样子做什么。我只有这一个阿姊,对我恩重如山,你的心意若是如她对你的一样,就像个男人一样。若是心里没有她,今日就予我一句实话,早断了她的念想,我们都没有放弃,你又摆出这样一幅为世所弃的样子来,对得起谁来?”
说着将马绳塞到张谦琮的手中,“算我看错了人。”提步就要走。
张谦琮依旧耷拉着一张脸,但就在顾青一步跨出时,一把将他拉住。“家中如今这个样子,我实在没有心情也不敢说出什么承诺。”说着放开顾青,向后退了一步。抱拳行了一礼,起身后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这是我随身之物,满月时母亲开了库房亲自挑选的,从小就带在我身上。如今托付于你,若是能过此劫,我定上门求亲,就用这玉佩压箱。若是我张氏皆覆此祸,这玉佩就当是留给你的吧,到那时你好生护着为她寻一个可托付的人。”说完又是一拜。
“琮哥,顾府阖府,必助你过此劫,到时,你莫忘了今日的承诺,定要三书六礼聘我阿姊过门,否则,顾青虽区区薄才也定与你不死不休。”顾青收了玉佩,还了一礼,大踏步的走了。
张谦琮终是提起精神往张府去了,有些事,一定是要面对的。
张府如今看起来颇有点壮士晚年的凄凉。府中的仆人已经被张宁遣散了大半,只留一些积年的老仆或者即使出府也无处可去自愿留下的侍从。
张谦琮进府时竟然都无人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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