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保孩子，好不好。这是你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有了他，你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坐稳九五之位，臣民也会更加顺服。那些关于你命中无子的谣言也会不攻自破。“林秋儿将手从万慎的手里拿出来，伸手抚上他的眉眼。眼中都是爱恋与不舍。

万慎要张口拒绝，林秋儿抚上他的嘴唇，接着说：“反正，我本来就是你抗衡皇后的棋子，如今也算功成身退，也算不辜负你给我的这场富贵。更何况你还给了我真心，给了我这个孩子......”林秋儿说着就掉下泪来“你对我再也不是冷冰冰的帝王权杖。为你生下这个孩子，我心甘情愿，哪怕代价是性命，又有什么关系。”

随侍御医早就识趣的退了出去，饶是如此，殿内还有十三娘等人，可是帝妃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许多。两人皆有满腹的话想对对方说，此刻，这许多的话都是对对方满腔的爱意，谁都不能说服对方，谁都想要说服对方。

“你允诺过，以后什么事都要听我的，我们这样年轻，孩子还会有的，但是你没了，万里江山延绵不绝的子嗣，于我，又有什么意思。”万慎早已经泪流满面，几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县官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堂堂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将哀家，将百姓置于何地，又将列祖列宗置于何地。”

是太后。

太后威严无比，此刻怒目天子，也不用身边的嬷嬷扶，自己拿了紫檀木的龙头拐杖。身着金锻流云绣服，头上挽了九华髻，更显得庄重严厉，她每走一步那拐杖在地上敲出“咚咚”的声音，不知敲在谁的心上。待走到林秋儿床边摆了摆手，免了众人的行礼。

“天子自有天子的职责，你无时无刻不要忘了自己是这大盛的天子。不要说一个妃嫔，一个皇嗣，关键的时候哪怕是哀家该舍弃都要舍弃。”太后说完这些，眼神一一扫过众人。

万慎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看了一眼太后，从喉咙里挤出了个“是”就垂下头。

“娴妃钟秀灵毓、贤良淑德。如今怀有皇嗣更是仁孝德厚，依哀家之见当册为贵妃。县官觉得呢？”

她虽然是询问，但并不打算给万慎说话的机会。“普通女子生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何况贵妃出身寒苦福气薄些，你偏要给她这加倍的荣宠，以致伤了她的寿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难道县官还想逆天改命吗？你不要忘了，皇嗣就是国本。”说到最后，几乎厉喝出来。

“母后。”万慎半点不为所动，目眦尽裂。咬着牙听太后说完“母后说的儿子都懂，但恕儿子，不能从命。”他也不说为什么，但是说了这些话，就跪在地上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众人急忙跪倒。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有五成的把握能够保子保母。”章子霖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万慎眼睛立刻亮了，眉眼都要射出光来。

“但是，这个法子凶险，而且只有五成的把握，一旦失败，母子皆亡。”声音越说越小，万慎眼里的光芒也几乎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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