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突然觉得,或许这是个好机会,李大对石榴不是自己以为的只有利用,甚至可能深情至极。他能为了报恩舍弃自己的性命,如果成功收揽,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这些人,都是同石榴一起日夜生活的人,有的人甚至同她一起长大,如果你真的顾念她的痴心,就让这些人出去。我保证,她们不会报信,也不会声张。”来时并没有做好周全的准备,带的人本来就少,还有好几个婆子侍婢,顾青已经准备好了,一旦动起手来,这些人毫无招架之力,十三娘想赌一赌,看看李大会不会放这些人出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果然,李大略一沉吟,反问道。
“你不是相信我,是相信石榴。你也可以派几个人出去守着她们,明日天一亮等不到我,他们自会四散回家去。当然,你放过她们,我也放过你,我会写一封密信,让她们带出,如若今夜我死在你的手上,官府不会有人追查。”
李大盯着十三娘看了许久,见她面色坚定,不像有诈,终于点了点头。
“不行。”那黑衣人中突然跳下一人,“你忘了你的承诺吗?放她们出去,叫了人来咱们这些人都活不过今晚。”
“我已经答应了,你挑三个兄弟守着这些人,有人妄动......”李大面露狠意,一一扫过众人:“全部射杀。”
噤若寒蝉。
整个地窖里只能听到十三娘手指刷刷划过帕子的声音。十三娘写好血书。亲自折好,解下腰间的荷包,将血书装了进去,交给暖玉。
“小姐,我不走。”暖玉并不去接,双目含泪。
“家中还有母亲,我们姐弟三个今日若是命丧于此,你一定要替我守母亲百年无忧。”十三娘说着俯身一拜,将荷包塞到暖玉怀里。
“你留下。”李大大刀一挥指向花黄。其他人慢慢退去。地窖里只剩下十三娘并顾青花黄几人,顾青带来校场的小子不到五人。
“顾掌史浪费的时间太多了,我实在没有耐心再同你耽误下去,还有两个问题,我们快着些吧。”李大回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斜眼对十三娘说道。
“公子。”十三娘还未说话,花黄大声喊了起来。
康宁醒过来了,他显然看到了十三娘等人,虽然被堵着嘴巴,但是喉咙隐约听到呜咽声,全身摇晃。他右侧拿箭对着他的那人已经将弓拉满。花黄大叫一声就要冲到康宁身边去。
“站住。”李大大喝一声,挥着大刀就砍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顾青已经飞起一箭射向康宁,又“刷刷”两剑射向箭头正对着康宁的两人,几步向前跨手上并不放松,每随着他的剑射出,就有人应声而倒。墙壁上的黑衣人本就紧盯着下面,如今反应过来,纷纷射下箭来,已经有两个小子倒了下去。
十三娘立时向前急跑,眼看就要来不及了,跳起横扑在地,康宁正好坠下正砸在十三娘身上。花黄已经提剑迎了上去,同李大纠缠起来。顾上在顾青飞起的同时已经往顾柔身边跑去。
花黄到底力弱,只几招就被李大发现破绽,只见他横刀一挡,飞起一脚就将花黄踢飞,转头来时眼带恨意,十三娘被康宁砸的生痛。只能尽力将他护在怀里,李大眼看着就要到了,仿佛已经能听到那大刀“呼呼”的风声。十三娘反应不及,起身不得,只将康宁紧紧的护在怀里闭上眼睛。
“铛”刀剑相碰的声音在十三娘的头顶作响。接着叮叮乓乓的声音逐渐离开,十三娘睁眼看去。
是张谦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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