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贺夫人也是命苦，贺大人虽然蒙县官看重，却走得不是恩荫的路子，老贺大人原本只是云贵的一个小县丞，那年云贵不知怎的兴了瘟疫，巡抚隐瞒不报，眼见瘟疫蔓延，就要活埋一镇十几个村子，那时候贺大人还在襁褓，贺夫人拼死上帝都求得先帝。老夫人是没见到，贺夫人被人救起时，浑身都是血呢。”林秋儿说的是真情实意，顾母竟然还陪着掉了两滴眼泪。

“后来康王爷虽然带人赶到，也救了一些人，但是老贺大人已经被害死了。”

“唉，现在都过去了，小贺大人也没有给父亲抹黑。自己勤学终于伴君侧展抱负”顾母双手合十，这一下，看来是真心实意的。

“是呀，如今小贺大人长得这样好，帝都出了名的谦谦公子。贺夫人再也没什么想头，就是昨日同我说，想着孩子大了，该是成家的时候了。”终于说到正题，林秋儿和顾母交换了一下眼神“论理，十三娘和小贺大人也是相熟的，两个人素有交集，是再没什么问题的，不过贺夫人的意思，还是要先同夫人交个底，才好行六礼呢。”

“真是劳娘娘费心呢，我们小门小户，帝都的礼数全都不懂，贺夫人如此看重，自然是没有什么要说的呢。”顾母高兴地见牙不见眼。

“母亲，你不去看看柔柔吗，今日她要是描不完那些红，晚膳我是不许吃的。”十三娘瞪了林秋儿一眼，同母亲讲道。

“她一个小孩子，一顿不吃哪里有什么要紧。”顾母立时就知道女儿心里在盘算什么“娴妃娘娘难得来一次，我不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你不是要去看她吗？”十三娘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去，她自己知道写的。”

“你要去。”十三娘沉下来呢来，给锦瑟使了个眼色。

顾母到底强硬不过女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走吧，娴妃娘娘，去我那坐坐？”十三娘依然面色不喜。

林秋儿是个混不吝的“好呀，想来顾掌史这是害羞了，要关起门来悄悄同我讲呢。”

刚到十三娘的寝宫门口，就看到一个侍婢正托着一壶水进来。

帝都的天气已经很冷了，那侍婢托着一壶水，十三娘看她双手冻得通红，皱了皱眉头“下次用托盘送进来，也不带个护手。沏一壶六安瓜片进来，再喊厨房今日做个炸响铃来。”

不防身后突然有人说话，那侍婢跟见鬼了一样惊叫出声，竟将手里的水壶都扔了出去。待抬头看清是十三娘，全身抖做一团：“是，婢子知道了，谢，谢小姐。”

“哎呦呦，顾掌史好大的家法呀，看看将人都吓成什么样子了。”林秋儿大为失笑。“小可怜的，起来吧，不用吓成这样。”

十三娘的眉头皱的更紧。怎么都觉得哪里不太对。

“小姐，你看。”暖玉走近了两步。手指的，正是刚刚的水壶。那水壶是是用厚陶瓷做的，壶口处收紧。可是刚刚那侍婢将这壶摔出去，倒扣在地上，却是一滴水没有漏出来。

虽然是冬日里，但是厨房每日都会提前准备好各房要用的水，由各房自己侍婢取回来放在暖阁里。而这水壶里的明显是冰，才要送去暖阁的水，厨房刚取出来的水，不会是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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