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张谦琮只是外伤,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加上他喝了很多酒才引起的高热。那大夫还有些傲骨,见张谦琮受了伤还饮酒,说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旁人又能做什么。张谦琮随身的小子,叫流夏的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大夫才又重新坐回去。敷了药写了方子,就说好生将养,夜里多用些心,烧退了明日就能转醒,众人这才放下心。
十三娘见张谦琮安顿好了,唤锦瑟准备软轿。又唤暖玉去拿药箱。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张谦琮推她那些,十三娘跌倒崴了脚。又一阵乱糟糟的。流夏也要上来帮忙,暖玉见他又凑上来,想到今日之事都是因为他认出自己导致的。越想越气,愤恨的踩了他一脚,流夏悻悻再不敢上前。
流夏一夜不敢合眼,支使的厨房没断过热水。暖玉余气未消,小声抱怨。十三娘看的好笑“不知你这是同谁这样生气,是那个小子呢,还是同他的主子呢。”
“小姐不知,她是同她自己生气呢,若不是嘴馋,怎么会下马车,要不是下了马车偏偏被人家认出来,又怎么会连累的小姐又是崴脚,又是冒险将人收在府上。”锦瑟在一旁打趣道。
暖玉这次倒是一句不说,憋红了眼睛,仿佛要哭出来。“唉哟,可怜的,没事没事。这全是你小姐的造化,咱家就在这里,人家上门来寻也是躲不掉的,况且威远候的伤眼见着同我有些关系,躲是躲不掉的。”十三娘看她气成这样,使了个眼色给锦瑟,好笑的宽慰她。
天刚破晓,张谦琮呢喃着要水。流夏一夜未睡,看主子退了烧,现在又张口要水,高兴地一蹦而起。但也只敢给他喝两小口。过了一会儿张谦琮清醒过来,流夏又喂了一碗鸡汤小馄饨。觉得整个人通体舒畅不少,也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流夏。
流夏便将他怎么喝醉晕在路边,怎么凶狠半分不让别人近身。自己如何见到暖玉,如何求助十三娘的一一道来。
“你是说,她被我推到,伤到脚了?”
“可不就是呢,顾掌史真是隐忍,这一路回来一声呻吟没有,等咱们都安顿好了,这才叫人拿软轿接自己回去,就自己家这么小的院子还要软轿,可见疼的狠了。”
“请大夫了吗?”
“不知呢,给咱们请的大夫肯定是没用,后面咱们的心思都在您上,谁顾得上呢。那顾掌史真是好人,自己的名节不顾,就这么把咱们带了进来。明明疼的不行了,还吩咐厨上一夜小火吊着鸡汤,说等您醒来就下一碗鸡汤小馄饨。发一身热汗好的快。”
张谦琮心里千般滋味,一时不知到底是什么。母亲早故,父亲一心都在家族荣光中。小时候自己的生活全是姐姐照料,每次生病时,姐姐也是这会下一碗小馄饨喂自己吃下。那时候姐姐进宫不甘愿,自己隐约其实是知道的。
想到姐姐,又想到刚刚那碗小馄饨,那香气仿佛还在舌尖。多少年了,有多少年,再没有感受过这样真挚的关怀。张谦琮怔怔的,仿佛委屈憋闷了这么久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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